佟氏笑道:“小爺和表姑娘出門去了?”
耀哥臉上笑容未退,道:“母親讓我陪著妹妹上街逛逛。”
禎哥上前見禮,道:“大哥哥好!”
耀哥手裡正舉著兩個糖人,一個給了禎哥道:“街上買的。”
隨手另一個給了陳二姑娘。
佟氏看二人相視會心一笑,耀哥臉上洋溢著幸福,心裡腹誹:和大奶奶一起,耀哥怕沒有這麼快樂過。
替大奶奶盧氏難過。
二人說笑著進去,佟氏和禎哥才緩緩進府門。
先去上房請安。
年初四一早,賈成仁和夫人帶著軒哥和嫻姐去嶽家拜年,方玨不好逗留賈府,就回府去了,走時交代嫻姐趁節下在娘家多住兩日,父母那裡他替她說一聲。
嫻姐看夫君似乎很盼著她留下,心裡酸酸的,也不好受。
王氏看出女兒心情不好,百般安慰,嫻姐終是不樂。
王氏帶著嫻姐與王家一乾女眷聚在一處,談談笑笑。嫻姐也略解愁煩。
賈成仁和嶽父王賢之在書房敘談。
王祭酒道:“這一向朝廷風聲有點緊,吳貴妃常在聖上麵前吹枕邊風,這次遠征漠北,吳貴妃指使朝臣力薦太子親征,你也知道塞外苦寒,大漠地形多變,這一場仗即使贏了,我大齊軍隊會折損不少,若一招不慎,就有去無回,太子一黨,焉能不知其中利害,據理力爭,阻太子出戰,主張燕王領兵,最後,皇上為了製衡兩派之爭,起用睿王。”
賈成仁道:“睿王生母董妃早亡,睿王素日行事低調,早早封王,搬離皇宮,王府中諸人,從不張揚,睿王本人生活簡樸自律,不似太子和燕王養尊處優,奢侈靡費,他不參與任何宮中權利爭鬥,由此可見,皇上選中他是意料之中的。”
王祭酒道:“你那親家方同知是太子一黨,雖是親家,有的話也不便說明,曆朝曆代皇位之爭慘烈,還是多留個心眼,萬一……。”
賈成仁驚悸道:“嶽父說萬一……。”
“我說萬一,萬一有變,朝堂之中多變數,牽連甚廣,你們是兒女親家,脫不了乾係。”
賈成仁沉默,與方家結親,利益與風險同在,這他有想過,但朝中局勢,太子風頭正勁,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微乎其微。
王祭酒道:“當初,我不大同意你與方家結親,可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硬攔著,怕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你失去大好機會。”
賈成仁道:“嶽父所慮甚深,小婿今後多注意就是。”
在王府住了兩日,初五,賈成仁夫婦帶著兒女回賈府。
天晚,賈成仁就留宿上房。
自夫君出門回來,夫妻倆就沒在一塊,今個看丈夫留在上房,王氏心裡高興。
夫妻寬衣解帶,就要上床安置,王氏走去要吹熄燈罩子裡的燭火,賈成仁早已先她上床,道:“留著吧。”
王氏不好逆了他的意,就走去床邊,猶豫著穿著褻衣上床溜進被裡。
賈成仁看她不好意思,臉紅訕訕的,竟像個剛出閣的女子,調笑道:“老夫老妻,還怕我看嗎?”
說得王氏更加不好意思起來,燈光下,臉紅更深一層,賈成仁看著倒有幾分憐愛,一把摟過懷中,湊近她耳邊道:“夫人,可記得新婚時,夫人也是這般,不讓為夫近身。”
王氏被丈夫挑逗,羞澀扭捏,賈成仁一時興起,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把她身上的褻衣褪淨,王氏緊閉雙眸,不好意思睜開,任賈成仁施為。
賈成仁巡視徐州期間不敢有男女之私,即便地方官員送來美人相陪,他也原封不動送回,他知道徐州水患嚴重,聖上焦慮,若被同朝臣子參一本,皇上盛怒之下,自己這烏紗就保不住了,因此,小心謹慎,不敢做出格的事來。
長時間修生養息,身子虧空得以緩解,隻是大不如前,勉強應付,王氏被丈夫勾出火來,久曠,焦渴難耐。正在興頭上,賈成仁卻早早偃旗息鼓,不免心癢難捱,猶自摟住丈夫不放手,賈成仁已難在展雄風,爬下她身子。
王氏臉色潮紅,雙腿弄蹭,身子扭動,意猶未儘。
賈成仁看看妻子,興趣索然,翻身不去看她,少頃,便昏然睡去。
王氏咬著下唇,抓心撓肝,折騰許久,才消停下來。
王氏夜來不滿足,二日早起,心裡窩火,不敢留露,暗怨夫君自顧著跟小妾風流,到了她這裡,就疲於應付,草草了事,她不知賈成仁這已使出十二分的氣力。
佟氏進門時,夫妻二人才吃了早膳,正對坐喝茶。
看佟氏進來,王氏焦躁的心,仿佛又澆了層滾油,不耐煩起來。
佟氏行禮,禎哥上前見過他父親和嫡母。
賈成仁問:“你娘家可好?”
佟氏規規矩矩道:“托爺和太太的福,都很好。”
賈成仁道:“聽說你兄長佟大爺供給宮裡胭脂水粉,進項不少,這回也鬆快鬆快,日子好過不少吧!”
佟氏本來和賈成仁疏遠,更不能和他說實話,道:“湊合過生計,如今宮裡供給減少許多,不像原來用量大。”
王氏心焦躁,聽她們說話,沒來由的厭煩,道:“這裡沒你事,你回房去吧!”
佟氏巴不得一聲,忙就帶著禎哥告退回去。
後晌,吃了中飯,佟氏細心打扮一番,就帶著禎哥提著東西往前麵,安仲卿的住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