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拿話試探地問:“邵大爺就沒想過說房媳婦,其他書友正在看:。
邵雲海把一碗酒喝下肚,笑哈哈地道:“小弟何嘗不想續娶一房,可你看我走南闖北,居無定所,誰家的姑娘肯嫁給我?”
胡氏拿眼往門口瞅了瞅,邵雲海善飲,胡氏給他換上碗,又端起酒壺把邵雲海跟前的碗滿上,笑著說道:“看邵大爺說的,隻怕是邵大爺眼界高,一般姑娘不入眼。”
邵雲海又一碗酒下肚,卻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歎息一聲道:“小弟說的是實話,我這些年做生意,常常四五年不在家,回去也是炕沒坐熱乎,又要走,我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之前也確有過家,媳婦也是賢惠過日子人,可……哎!”
邵雲海一反往日爽朗,又歎息幾聲,酒入愁腸,難得顯現出真性情。
片刻,又歡快起來道:“不說她了,反正現如今是孤身一人,四海為家,這幾年有點累了,也想安定下來,這不,這次來京,想把生意搬到山東老家。”
胡氏眼中一抹精光,瞅瞅丈夫,佟大爺麵無表情,邵雲海又說:“有幾處生意要結束,我人總不在京城,店裡活計偷懶,也都賠錢不掙錢,但是門麵位置還是不錯的,就是經營不好,可惜了那麼好的地方。”
邵雲海說這番話,佟大爺夫妻想的卻是不同,佟大爺想邵雲海既是想把鋪子出手,他和邵雲海從前喝酒時聊過,他那幾個鋪子真是好地方,若自己想辦法盤下來,另雇人好好經營,或改做脂粉生意,肯定能好。
於是,親自把盞熱情勸酒。
媳婦胡氏卻想這人豪富,若小姑子跟了他,一定沒虧吃,就是他經年不在家,拿得銀錢回家過活,也無有不可。就是自家也能得些好處,若成了親,他在京城的店鋪,還用盤下來,說不準就雙手奉送了,做聘禮也未可知。
於是試探道:“邵大爺想要尋一門什麼親?姑娘要什麼出身,說來聽聽,嫂子遇見也好給你留意。”
這時,佟氏親自端了一碟子夾精帶肥的白切肉進來,
邵大爺喝得有幾分醉意,臉膛紅了,朝佟氏瞟一眼,道:“略平頭正臉,能過日子善解人意的女人就行,還要什麼出身,出身好的,能瞧得起我們這種做生意的。”
他說的也是實話,一般家世出身的,爹娘都不願意女兒嫁做商人婦,商人在古代地位極低,生活又不安定。
佟氏把碟子往邵雲海跟前放下,笑道:“邵大爺慢用。”說吧,就往出走,她方才進門時,正聽見她們說的話題,是邵雲海的續娶的事,佟氏後悔進來得不是時候,可腳已邁進來,又不好出去,隻好硬著頭皮放在東西就走。
邵雲海卻沒動筷子,而是看著佟如玉的背影出神。
胡氏也朝小姑子背影看去,佟如玉今個穿了件宮綠妝花緞收腰夾襖,海棠石榴裙,更顯出不盈握的纖細腰身,胡氏暗歎,這一等一的容貌身材,難怪有不嫌棄她出身,願意娶她的男人,說到底男人都好色,遂嫉妒不屑。
麵上卻陪著笑臉,叫了聲:“邵大爺。”
邵雲海回過神來,訕訕的微微有點臉紅,借酒蓋臉。收回目光,‘哈哈’兩聲,解了尷尬。
胡氏明白他心思,想把話說在明處,佟大爺在旁,不愧是夫妻,就知道她安的什麼肚腸,咳了聲,道:“給我們弄壺茶水來。”
胡氏躊躇一下,佟大爺白了她一眼,胡氏不敢當著客人下丈夫的臉,不情願地出去。
胡氏走到廚下,看小姑子跟著忙活飯菜,見灶上溫著壺水,就端下來,對小姑子佟如玉道:“你哥哥渴了,有水,你把水送上去。”
邵雲海微醺,佟氏從他眼神中,覺出不妥,是以躲入廚下,可嫂嫂卻故意指使她去前麵沏茶送水,無奈隻好提了壺上去,好看的:。
進門時,邵雲海和佟大爺聊得正歡,看見她進來,瞬間走神,眼睛望向她,道:“佟夫人也坐下飲一杯水酒,驅驅寒氣。”
佟氏笑道:“妾身不慣飲酒,邵大爺今兒高興,多飲幾杯。”
說著,給茶碗裡續上茶水,一盅端至哥哥麵前,一盅放到邵大爺跟前桌子上。
邵雲海隻顧看佟氏,隨手去端茶盅,卻無意中一下把茶盅碰翻了,佟氏手疾眼快忙扶住歪倒的茶盅,正好邵雲海發覺也伸手過來,二人指尖相觸,佟氏馬上移開。
邵雲海手停在那裡,直直看著佟氏,半晌,佟大爺輕咳了聲,邵雲海才不好意思地轉頭去和佟大爺說話。
並自嘲道:“兄弟今兒喝多了,佟大爺未怪。”
佟氏已取過抹布,抹乾淨桌上滯留的茶水。
本來商戶人家,規矩不多,沒什麼講究,況且佟家也是小戶,邵雲海不拘小節,佟大爺也就不放在心上,想著鋪子的事,二人繼續談。
佟氏抹乾淨桌上的灑的酒水,手裡拿著抹布剛想出去,徐媽媽進來,道:“主子,早些回吧,天黑路滑。”
佟氏道:“我去廚房看看沒什麼事就提早回去。”
身後邵雲海聽見,道:“我和佟夫人一起走,也能送佟夫人一程,回頭佟夫人走時招呼我一聲。”
佟氏回身笑道:“邵大爺不著急慢慢喝。”
邵雲海道:“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說吧,放下酒杯,撂下筷
。
作辭道:“佟大爺,改日在詳談,你若有心買我鋪子,我願意在價錢上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