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和徐媽媽緊趕著把賈成仁和王氏的棉衣在過小年前縫製出來。。
還有兩天就過小年了,佟氏和徐媽媽找了兩塊小碎花包袱皮兒分兩個包袱分著包了。
打聽出天牢位置,就雇了小轎子過去,可到了地方,獄卒好說歹說不讓見,隻說上峰有命,收監犯人不得見家屬。
那獄卒不知二人找誰時,態度蠻橫,待聽說找賈成仁時,態度就好起來,佟氏暗想,這一定是賈家二爺或四爺從中打點,想也吃不著什麼苦。
那獄卒還再三客氣說上峰嚴命,不是不通融。佟氏就塞了塊銀子,把東西交給他,讓他轉交進去。
那獄卒接了銀子,點頭哈腰客氣說,夫人放心,東西一定送到,之類的客套話。
送完東西轎子往回走,快過小年了,佟氏忽又想起,該買些紅紙剪窗花,看著喜慶,就又繞到禦街在攤位上買了紅紙,又買了兩把新剪刀,才回轉。
放下東西,倆人就開始打掃房屋,先把房掃了,佟氏在去井邊提半桶水,把家什抹乾淨了。
二日,又剪起窗花,佟氏不會,就看徐媽媽怎麼剪跟著學,剪了個“魚戲蓮”,“對鳥團花”、“喜鵲鬨梅”、“牡丹鼠子團花”。
窗格子貼不下,把裡外屋的門也貼上了。小屋裡頓時增添不少喜慶。
離過年還有幾日,佟氏和徐媽媽上街備了年貨,又買了回娘家的年禮。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除夕。
佟氏作為已嫁女兒,除夕是不能見娘家燈的,佟氏和徐媽媽倆人就買了菜蔬,動手做起來年夜飯。
佟氏幫著徐媽媽洗菜,淘米,燒火,徐媽媽上灶煎炒。
二人在窄小廚房忙得熱鬨,這時,呲牙咧嘴的木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男聲:“妹子在家嗎?”
灶上就挨著門,聽得真切,倆人都聽出是誰來,徐媽媽朝佟氏意味深長笑了。。
佟氏趕緊直起身,笑著答應聲:“在屋裡。“就忙開了門。
門一開,邵雲海穿著皮襖,帶著皮帽,手裡提著幾個油紙包,夾帶著雪花從外麵進來,屋裡和外間光線對比反差大,邵雲海剛進門時,用力眨眨眼,片刻就適應了。
佟氏忙笑著道:“邵大爺要來,提早知會一聲,也好準備飯菜。”說著招呼他進了裡間屋子。
邵雲海走到炕沿邊,把手上提的油紙包往炕桌上一放,道:“不用忙活了,我買的熟食,借個地,叨擾一頓。”
徐媽媽也從灶下進來,手在圍裙上抹抹,慈眉善目地笑道:“邵大爺您是貴客,怎好讓您破費。”
邵雲海笑道:“我一個人吃著無趣,一想你們人口少,湊成一塊過熱鬨些。”
又看徐媽媽道:“熟食當下酒菜,媽媽一會包些扁食來吃。”
徐媽媽笑嗬嗬道:“一會我便和麵,餡子早就預備好了,。”
邵雲海邊說打開紙包,佟氏和徐媽媽一看,一油紙包裡是大塊醬牛肉,一包是白斬雞,一油紙袋子裡是金華火腿,還提著一大塊臘肉,懷裡抱著一小壇子自釀酒,東西擺了滿滿一桌子。
邵雲海對徐媽媽道:“煩勞媽媽切切。”
徐媽媽嘖嘖道:“邵大爺太客氣了,來了買這麼多東西,又破費銀兩,早些說要來,我多做幾個菜。”
邵雲海咧開嘴笑得開心,也不客套,道:“先說下,明年過年我過來,媽媽燒好菜,在燙一壺酒。”
佟氏知道他說笑也沒介意,想明年都不知在那裡,他怕早就回了山東。
徐媽媽各樣切了些,擺在碟子裡,滿滿一桌子,道:“邵大爺買太多了,三個人怎麼能吃得完。”
邵雲海道:“我特特多買了,給街坊鄰居送些去,過年了,塗個熱鬨。”
徐媽媽笑著答應聲,就把那大塊臘肉切了,一家送去一碟子。。
回來又帶回來一些吃食,本朝百姓過年喜歡互送酒食。
佟氏暗想,這人看似心粗,卻粗中有細。
邵雲海喊徐媽媽也上桌,三人推讓,邵雲海坐了炕裡,佟氏和徐媽媽打橫。
推杯換盞,佟氏和徐媽媽也湊熱鬨,喝了點酒,邵雲海則拿大碗喝,邵雲海喝起酒來像他人一樣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