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道:“剛出來,一點不餓。”
方氏也在旁邊補充著。
賀子豐道:“吃飯吧。”今兒秋玉炒了八個菜,其中還燉了一隻雞。這雞肉吃著很嫩,裡麵還放了土豆,軟糯糯的泡米飯吃正好。
屋裡大家就吃了上了,一片溫馨。
大雪的天,外頭都是漆黑一片。村裡家家戶戶都在屋裡不出來,條件好的人家還會燒個炕,外頭幾乎沒有人。尤其是他們住在山下,四處沒個遮擋。這要是開個門,好不容易攢的熱氣兒就全沒了,前村長徐老爹還喝了點溫熱的小酒。
突然就聽到一個響聲。
道:“聽,什麼動靜兒。”
徐立的娘豎起耳朵一聽,道:“沒有聲音,你聽錯了吧。”
話音剛落。
就又響起了敲門聲,他們院子落了鎖。遠遠的聽不真切。
家裡的子女都成婚了,如今家裡就他們老兩口,是聽見有些聲音,道:“彆是進賊了吧。”聽說其他村都有開始賣孩子的,難道是有小毛賊想來偷東西。
徐老爹喝了點酒,酒氣上頭直接出去,道:“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
“你小心點。”
徐老爹雖然魯莽,但畢竟以前是當村長的,哪能直接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直接掏出了一根砍柴的斧頭。彆在腰間出去,剛一打開門,揚風夾雪往屋裡倒灌:“誰啊?”他沒好氣,粗聲粗氣的問著。
家裡的徐立的娘有些緊張,出去了有半刻,怎麼還不見回來,彆是叫人給害了吧。
她正愁要不要出去看一看呢。
門突然開了,把她嚇的一激靈,隨後看見徐老爹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
她伸著腦袋往後麵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來這人不是旁人,居然是他們最寵愛的小兒子徐立。也不知他在這麼冷的天裡走了多久。一進屋,身上都冒白氣兒。
臉上還有淤青。
徐立低聲叫了一聲娘。
徐立的娘當場眼淚都出來了。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這麼晚一個人回來,必定是出了事兒。道:“這是怎麼了?”
徐立可是他們倆的小兒子,雖是哥兒,但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何曾見過他這副樣子。
徐立的娘道:“萬海怎麼沒回來呢?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麼危險了。”
徐立提起這個人,眼淚一下子湧出了眼眶:“娘,我想跟萬海和離。”
徐立的娘道:“咋了,好端端的可不能說這樣的話,小兩口哪兒有舌頭不碰牙的。”
徐老爹之前在龔家受了委屈,連帶著對萬海這個姑爺也看不上:“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看他彬彬有禮的。在村裡一乾年輕人中算是出挑,誰知道越來越不行。
徐立的娘見徐立一直哭,就拉著他想問問怎麼回事兒。結果一拉他的手,像冰一樣。
徐立的娘道:“上炕,暖和暖和再說。”
徐立上了炕,他渾身都被凍透了,再熱氣兒一竄,渾身像著了火似得。
徐立的娘埋怨他糟踐身子,給他煮了一杯花椒紅糖水,讓他暖暖身子,徐立喝完臉上有了點血色。
徐立道:“萬海他不是人。”兩個人有三個孩子,感情極深,可是自從萬海去了龔家之後,心態就開始失衡了,他的確日子過的艱難。龔家人多,又有長輩又有下人的,他們身份尷尬。雖是在有錢人家裡,但過的比在鄉下還拮據。
徐立雖然以前是村長的兒子,但不嬌氣,有錢的日子能過,窮日子也能過。隻是萬海心裡不痛快,多了酗酒的毛病。
徐立隻要略勸一勸就會挨打,每次萬海都會道歉。甚至自扇耳光說以後一定改。可是雪災之後,買賣停了,他們跟龔家的人見天生活在一起,弄啥說啥都會被人說是鄉下人的做派,萬海受了氣,回來就發泄在他的身上!
徐立挨打也就罷了,他家老兒子才三歲,比賀然還小,就因為喊了幾聲爹爹惹他心煩,揮手就是一巴掌,把耳朵都打出了血。
徐立再也受不了,哪怕吃粗茶淡飯,也不過這樣的日子了。他想和離,順便把孩子帶出來!
徐老爹氣的怒罵:“雜種羔子,竟還打人,看我不把他腦袋打開瓢了的。當初求娶你的時候說的多好,一輩子對你好。現在呢。”
徐立的娘也跟著罵,抱著徐立一頓哭。尋思他在縣裡的日子一定比村裡舒坦呢,哪成想他這麼不如意:“我可憐的兒啊,和離不是那麼容易的。”若說在村裡,壓著那個王八羔子也能離,可是他們進了龔家,想和離,不脫層皮都不可能。
徐立道:“我想去求求賀子豐。他是副捕頭,說一句話連龔家人都要給三分薄麵。”
徐老爹道:“這……哎呀!”萬般複雜在喉頭。早知道賀子豐這麼出息,當年就不那麼為難他了,當初分家的時候徐老爹仗著自己是村長可沒少折騰他。現在哪兒還有臉求上門呢?這事兒鬨的,不好辦啊。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今天隻有一更,為了表示歉意,本章下麵發一百個紅包,明天雙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