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的兩個保安正嚴陣以待。
看到瞿清腰間圍著校服外套懶洋洋走過來,攔了一下,問她:“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乾嘛去啊?”
瞿清笑得燦爛,對著保安一臉坦然大言不慚:“逃課啊。”
兩個保安一臉錯愕,對視一眼,才要開口,季風從後麵走了上來。
他遞上來兩張疊放整齊的假條,語氣清冷淺淡:“抱歉,她是開玩笑的。”
瞿清一臉震驚地目送著那兩張假條到了保安手裡。
保安確認過假條,在一眾假條單裡夾好:“買教材啊?快去快回啊。”他點了點頭,按開關打開了折疊門。
末了不忘對著瞿清調侃:“下次可不能瞎說要逃課的話了,我們當真了怎麼辦?”
另一個保安也笑了,上下掃了瞿清一眼,提醒:“校服穿好。”
少年偏頭對著保安解釋:“她肚子痛。”
保安瞬間了然,揮揮手讓他們快走。
瞿清站著沒有動,視線死死地瞪著季風。
少年眉眼間神色淺淡,偏了偏頭,問她:“不去了嗎?”
瞿清一怔,猛然回過神來,憤憤地往校門外走去。
季風又在隔著她幾步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瞿清漫無目的地沿著街瞎逛,感受著身後跟著的人,總覺得自己像是被貓盯上的老鼠,好像她翻不出天似的。
心底的憤怒更甚。
終於,瞿清瞥到旁邊一個亮閃閃的“欣榮網咖”四個大字,她正要美滋滋地往裡走,猛然瞥到下麵的敬告:18周歲以下禁止入內。
行吧,瞿清懨懨地往下走,被身後的人跟得煩躁。
她倏地停下腳步。
身後的少年也跟著停了下來。
瞿清深吸一口氣,轉回來看他,仔細對比以下從前,覺得自己找到了根源。她冷冷的笑了一下,眼底帶上鄙夷和嫌棄:“原來和你這種無聊的人一起,逃課都能這麼無聊。”
季風站在幾步遠的距離,他眼底沉澱下去,看著她,帶了一絲她看不懂的幽深,問:“你以前是和誰一起逃課的?劉洋麼?”
瞿清蹙眉。
少年的聲音清冷,情緒沉了底:“他帶你去做什麼了?”
瞿清被問得一哽。
想到劉洋,心底裡不由得沉悶。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她微微仰著頭,憤憤地回懟:“做什麼也比和你一起有趣。”
說完,瞿清憤憤地轉身,往前走著,心裡賭氣地想,你跟吧跟吧,你有本事一直跟,總有你栽的時候。
機會轉瞬即至。
瞿清看著麵前沿著地下通道一路往進的酒吧,仔細查看了一圈,沒有寫未成年禁止入內的字樣。
這是不是意味她可以是漏網之魚?
這樣想著,瞿清回頭看一眼季風,他這種隻知道學習當慣乖乖仔的人,這種地方不一定敢進吧?
這間酒吧開在大學城外,進門是收人頭費的,男士80,女士50。
瞿清有些肉痛地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撈校服外套準備掏錢。
身邊擦身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瞿清抬眼,季風已經拍了兩張嶄新的百元在收銀台:“不用找了。”
這四個字在瞿清心上敲擊了一下,少年的視線淺淡地瞥過來,似乎快要看穿她的初來乍到和手足無措。
瞿清掏錢的手一頓,憤憤地甩下手中的校服外套,表現出一臉平和和習以為常,扭頭就走了進去。
酒吧裡不少年輕男女,穿的格外前衛且清涼,看到瞿清和季風穿著堯光一中的校服一前一後走進來,視線都落在這兩個人身上。
瞿清裝作沒看到,一臉豪放地走到吧台位置,坐到前麵的椅子上。
調酒師正在擦拭著高腳杯,視線上下掃了她一眼,饒有興致地扯了扯嘴角:“歡迎光臨。妹妹,我們這酒吧來來往往這麼多人,這麼清純掛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把酒杯擺了回去,湊近了些,語氣有些曖昧地問:“學生?”
瞿清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否認:“不是。隻是想這樣穿而已。”
避開調酒師的目光,她像是老手一樣掃了一眼菜單,隨便點道:“來一杯——夢後酒醒。”
調酒師聞言,挑眉,唇角的笑格外耐人尋味:“妹妹,你以前喝過酒嗎?這酒你可不一定能駕馭哦。”
瞿清梗著脖子逞能:“當然。”
身後,一直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忽然起身走了過來,她穿著緊身黑色短裙,大波浪卷發都被撩至一側。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季風,視線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小帥哥,一個人出來玩嗎?”
女人撐著一側的吧台,臉上頗有幾分風情和撩撥:“陪我喝兩杯玩玩?”
這對於瞿清倒是意外收獲。她眼看著那女人走近季風,眼底有些看戲的興奮,又不好明著表現出來。滿心隻記得歡呼:天助我也。
她勸不退季風,這女人總行的吧?
季風的視線隻在女人打招呼的時候落在她臉上一秒,很快收回來,目送著調酒師花裡胡哨炫技地調好了一杯海洋藍的雞尾酒,在杯上綴了兩片薄荷葉,然後兩指熟稔地推到瞿清麵前。
修長的手指在瞿清麵前把酒杯攔劫。
瞿清興奮地伸著兩手還在等,眼看著季風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地捏住了高腳杯,爾後利落地地在吧台上,把酒從瞿清麵前滑到女人手邊:“給你喝。”
女人眼底一瞬間受寵若驚的詫異過後,即刻升騰起得勝的驕傲。
瞿清蹙著眉,眼看著到手的酒飛了,抬眼狠狠地瞪季風:“你乾嘛?”
季風視線沒有看向她,而是冷淡地看向吧台裡麵的調酒師:“她還是未成年。”
少年修長的指尖拍上來一張身份證:“不能喝酒。”
瞿清:“……”
調酒師順著望過去,嘴角抽了抽。
季風修長的手緩緩收回了身份證,聲音冷靜且清寒:“有熱水嗎?給她一杯。”
端著雞尾酒的女人:“……”
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