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看他獻殷勤的模樣,越發厭惡,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麵,把自己姿態放的這麼低。
暗流湧動,麵上風平浪靜,三人一邊喝茶一邊寒暄,裴確剛回答完柳夫人的問題,就聽見清脆的高跟鞋聲,他抬眸看過去,神態微怔。
柳母扭頭順著他視線看過去,臉色瞬間就冷下來。
隻見柳梨花踩著高跟鞋,穿著緊身包臀裙,妖妖嬈嬈地走過來,頭發燙成了波浪卷,雪白皮膚都露在外麵,和剛才的端莊淑女判若兩人。
柳母死死盯著柳梨花。
她臉色越難看柳梨花就越開心,心裡簡直樂開花了,這份愉悅也表現在臉上,神采奕奕,唇邊漾開明媚的笑容,她拎著包拉開椅子坐下,笑盈盈地衝裴確說:“嗨!”
裴母略微驚訝,看向柳母:“這是……?”
柳母勉強笑笑:“這就是梨花,這孩子性子率真,現在不都講究穿衣自由嘛,她愛穿什麼,我們一向是不插手的,她開心就好。”
裴夫人眼底閃過戲謔,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就是這樣的,輕浮,豔俗,妖冶,和她那個小三媽一個做派。
不過這樣不端莊的人配裴確倒是正好,裴確本就是私生子,再娶一個這樣小家子氣,沒眼色的私生女倒是正好,他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隻是裴確心機深的很,一定算計籌謀著怎麼娶個出身好的妻子,他一定會找理由,說沒看上柳梨花的。
柳梨花說完嗨,一直笑盈盈盯著裴確,這就是男主啊,也沒看出來哪裡慘啊,穿的好,戴的好,高檔西裝,昂貴手表。
女主有這菩薩心腸救贖他,還不如往慈善機構捐點錢。
裴確耳根唰的紅透,手心兒出汗更多了,他按照練習的,彎了彎唇角,看向柳梨花,和她對視,溫聲開口:“你好,我是裴確。”
出於禮貌,說話時要和人對視,可他實在做不到和柳梨花對視太久,他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跳的太快了。
打完招呼,他飛快垂眸,深呼吸。
柳母完全沒想到柳梨花有這個膽子,在家裡裝乖,結果出門來打她的臉,她極其憤怒,但現在大庭廣眾,訓斥柳梨花隻會讓她更丟臉,她隻能憋屈的忍耐,咽下這口惡氣。
柳梨花和裴夫人打招呼,莞爾:“您好。”
如果是給裴憲相親,那裴夫人此刻臉色肯定相當難看,可現在是給裴確相親,裴夫人對柳梨花簡直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她露出溫柔的微笑,誇讚:“好孩子,長得真漂亮。”
“穿這身衣服更漂亮了,身段真好。”
柳梨花笑眯眯:“天生的,沒辦法。”
她表現的越張揚,越沒眼力價,裴夫人就越滿意,端起茶杯喝了口紅茶,提醒裴確:“你和梨花第一次見麵,多聊聊。”
裴確緊張到抬眸看她一眼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設,大腦一片空白,在家練習的那些全都忘了。
她長得太美了,像玫瑰似的嬌豔,明媚,曬著陽光長大的,他對這樣的人天然有一種向往和羨慕。
柳梨花也是第一次相親,不知道要聊些什麼,好奇地問係統:“我現在要說點什麼?”
係統翻開分鏡,奶聲奶氣提醒:“找到啦,宿主,你就這樣說………”
柳梨花聽完,輕挑挑眉:“行,記住了,挺簡單的。”
沒等裴確開口,柳梨花先說話了,笑盈盈地望著他:“你好,我是柳梨花,20歲,目前在延世大讀藝術係,你呢?”
裴確儘管緊張,舉止還是很得體的,溫聲回答:“我21歲,比你大一歲,也在延世大,讀經營學。”
這原本是他的開場白,卻因為他太緊張了,讓梨花先開口問了,會不會太失禮了。
裴確小心翼翼觀察她臉色,見她不像生氣或者對自己不滿的樣子,這才放下心。
提起茶壺給她斟茶。
裴夫人暫時還沒看出裴確這是對柳梨花滿意在獻殷勤,還是隻是出於紳士風度,還要再觀察觀察。
要不是在社交場合,柳夫人恨不得把眼睛閉上,看見柳梨花穿這衣服就糟心,抹胸緊身超短裙,雪白圓潤的肩膀就在外麵露著,簡直把她的臉都丟儘了,明天上流社會就得傳遍柳立安的私生女上不得台麵,輕浮豔冶。
柳梨花餘光瞥見柳夫人難看的臉色,心裡樂開了花,夫人氣成這樣回去肯定要教訓柳晉書的。
裴確望著她,心臟漏跳一拍,她笑著太嬌俏太漂亮了,烏黑的卷發豐盈,陽光給她的頭發絲兒鍍了一層金光。
說完第一句台詞,柳梨花繼續問:“你平時有什麼愛好嗎?”
“有養寵物嗎?”
“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呢?”
裴確心臟猛地震了一下,有種恍惚感,恍惚過後是劇烈的驚喜和雀躍,她說的話都是他原本打算問的!
第一次見麵的人,怎麼會這麼默契,心有靈犀呢。
裴確眼睛亮晶晶的,低眸輕笑,他和柳梨花也許是天生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