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梨花頭皮發麻,欲哭無淚,大半夜的能不能彆描述的這麼有畫麵感,她害怕啊。
她默默捂住耳朵。
窗外還恰巧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李綽月睜著眼睛,輕輕說:“下雨了啊,那天也下雨了,一切證據都衝刷的一乾二淨,隻剩你。”
她翻了個身,手墊在臉頰下,側躺著,目光灼灼地盯著柳梨花瞧:“梨花,彆背叛我,否則我真的會生氣的。”
柳梨花裝睡,瑟瑟發抖。
窗外雨越下越急,突然電閃雷鳴,閃電帶來白茫茫的閃光,昏暗的房間都亮了一瞬間,隨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驚雷。
李綽月臉色蒼白,眼底不可抑製地流露出害怕恐懼,聲音微微顫抖:“那天白輕從天台上摔下去也是這樣砰的一聲,很響,我從天台上往下看,全都是血,你那天也聽見了吧,梨花。”
柳梨花精神緊繃,突然又是一聲響雷。
她直接嚇得嗷一聲,李綽月也被嚇到了,尖叫一聲,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柳梨花哭得梨花帶雨:“彆說了,好恐怖,我害怕。”
李綽月也嚇哭了,但她哭起來沒有聲音,默默流淚:“要不還是開燈睡吧。”
柳梨花哭得抽抽搭搭:“同意。”
最後還是開燈睡的。
打雷聲音太響了,一打雷,她腦子裡就想起李綽月描繪的白輕死掉的場景,默默把腳縮回被子裡,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睡覺。
李綽月這個變態,她說怎麼莫名其妙對她這麼好,分明就是她害死了白輕,心裡有鬼,害怕,她又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秘密的人,所以她可以和她傾訴,讓她陪著她,一起分擔她的恐懼。
柳梨花眼淚都哭乾了,她這是造得什麼孽啊,天殺的漫畫作家,這本複仇漫裡沒有正常人是吧!
翌日
起床後,兩人眼睛都微微有些紅腫,哭了加沒睡好,疊了雙重buff,李綽月吩咐女傭給柳梨花準備了新的校服。
柳梨花在這本漫畫裡是貧困生人設,製服都洗得發白了。
李綽月像玩洋娃娃似的,饒有興致給她打扮了一番,嶄新的製服,愛馬仕包包,高奢手鏈,都給柳梨花搭配上。
柳梨花蹙眉盯著給自己拍粉底遮蓋眼睛紅腫的李綽月,她總感覺她白天看起來更變態,晚上反倒害怕恐懼的像個正常人。
弄好之後,李綽月收起氣墊,勾唇笑笑:“好了。”
柳梨花一照鏡子,哪裡好了?跟沒遮一樣,行吧,隨便了。
李綽月拎上包,吩咐柳梨花:“走吧。”
柳梨花乖乖答應:“好。”
她發現了,李綽月很怕李綽星,在走廊走路還趾高氣昂的人,下樓下到一半,瞥見李綽星已經在餐桌旁了,頓時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小心翼翼。
柳梨花倒是無所謂,安安靜靜跟在李綽月身後下了樓。
李綽星在,李綽月竟然連飯都不吃了,離餐桌遠遠站定,一步都不靠近,小聲打招呼:“哥哥早。”
“我快遲到了,就不吃飯了。”
柳梨花瞥了一眼餐桌上的早餐,難免遺憾,好豐盛,她好想吃。可是李綽月不吃,她也不能吃,誰讓自己現在是她跟班呢。
李綽星目光投過來,冷漠陰沉地盯著柳梨花,注意到她眼睛有些紅腫,心中輕嗤,這是被綽月教訓了,哭了?
好事,是該教訓教訓她,否則真以為自己捏著把柄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李綽月見李綽星半天沒說話,快速回頭瞥了柳梨花一眼,輕聲催促:“跟我走。”
柳梨花哦了一聲,剛要抬腳跟李綽月離開。
就聽見李綽星涼森森的聲音:“你自己去上學,柳梨花留下,過來。”
聞言,李綽月掃了柳梨花一眼,又小心翼翼看向李綽星,囁嚅:“哥……”
李綽星冷冷看她一眼,她頓時噤若寒蟬,送給柳梨花一個複雜的眼神,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梨花喜氣洋洋,好耶,不用上學了,還可以吃早餐,真不錯。
她神采奕奕,眼睛亮晶晶走到餐桌旁坐下,甜甜笑著吩咐傭人給她加套餐具,動作行雲流水,十分不客氣。
李綽星黑眸盯著她,目光陰沉。
傭人把餐具拿上來,柳梨花剛用叉子紮了塊蛋卷要送進嘴裡,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厭煩和冷漠:“彆吃了,跟我去會客室。”
柳梨花不耐煩地瞪他一眼:“你故意的吧,我剛坐下,一口飯還沒吃到嘴裡呢,到底乾嘛!”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
李綽星黑眸一沉,眼底透著戾氣:“人都在會客室,你不想選了,我就讓他們都回去。”
聞言,柳梨花立刻放下叉子,起身,換上笑臉,聲音又嬌又甜:“選選選,彆生氣嘛,我就是沒想到您辦事效率這麼高,比派人撞死我效率還高,不愧是新世界未來的繼承人,真厲害。
“您請,少爺,請走我前麵。”
李綽星眉心狠狠一跳,冷淡地掃她一眼,心中說不出的憋悶,勾動幾分戾氣和火氣,油嘴滑舌又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