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悟卻眨眨眼睛，小聲地道：“比起喜久福，我果是更期待傑親手做的甜食。”情商城府比某個青少年高出一大截的成年男人露出一個不好意思又滿懷期待的笑容，“不是甜食也可以，隻要是傑做的，我喜歡。”
五條悟：“！！！”
哇靠，這老不羞，他竟敢——可惡，他之前怎麼有想到！
傑做的甜食……傑親手做的甜食……傑穿著狐狸圖案圍裙臉頰沾到一點糖粉親自在流理台忙碌最後親手做出來的甜食，再來一句“請用吧，阿娜達”……
五條悟的喉結動動，他明明並不餓，但是幻想著夏油傑站在流理台前的那一幕，口腔裡竟開始分泌口水。他下意識看向傑，一眼看上夏油傑修長白皙的頸項，這饑餓感莫名洶湧起來。
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有傑親手做的甜食，傑的脖子讓他啃兩口，其實也是可以的。
他保證，絕對不給傑咬出血。
“傑，我想……”五條悟眼巴巴地盯著夏油傑的脖子，盯得一旁的菅原悟冷冷看來，兩雙六眼對視，激烈的視線交流劈裡啪啦自帶火花。
夏油傑：“……”
眼見著兩個六眼要起來，夏油傑無奈地歎口氣，道：“好，你們兩個，明天不行，你們想要的話，那再等兩天吧。”
夏油傑自認不是廚藝高手，未免做出來的甜食毒咒術界這兩個珍貴的六眼，引來五條家的追殺，他決定閉修煉兩天。
“傑你最好！”五條悟立刻扭，春光滿地說道。
至於啃脖子，雖他真的很想啃，但菅原悟在旁邊呢。他得防備著菅原悟，萬一他啃傑的脖子後，菅原悟也瞅準機會啃傑的脖子呢。
在無法真正乾掉對方，他重新塞回棺材裡前，他果需要忍耐。
他其實也有那麼饑餓。
菅原悟橫五條悟一眼，彆以為他有注意到這不肖子孫盯著他祖奶奶脖子時那色眯眯的小眼神。傑的脖子修長又白皙，喉結凸起的弧度十分吸引人，每次他不小心看到的時候會禮貌地移開視線，不像是五條悟這混賬子孫，盯著不挪眼睛。
呸！
遞給夏油傑咒靈的時候，菅原悟和五條悟又起衝突。
“先吸收我這隻特級咒靈。”菅原悟試圖手中咒靈第一個放在夏油傑手中，“它是市傳說中那個‘鬼來電’形成的特級，是個精神係，會幻術，很好用的。”
“先吸收我這個特級！”五條悟不甘示弱，他嚷嚷道：“是鬼娃娃花子哦，傑，是花子。這隻咒靈會瞬移，超方便的！”
“精神係，實用！”
“空間係，方便！”
“先來我抓的這隻！！”x2
夏油傑：“……”
夏油傑不得不禪戾放回雲外鏡中，同時伸出兩隻手，一邊一個，這兩個倒黴遇上六眼的特級咒靈同時搓成咒靈玉。
即使同時搓成咒靈玉，菅原悟和五條悟依舊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個完，似乎想要看夏油傑先吞哪顆咒靈玉。
夏油傑毫不猶豫這兩個咒靈玉放進雲外鏡裡，一臉鎮定地說道：“我回去再吃。”
菅原悟和五條悟同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夏油傑手指動一下。
講道理，有時候他真想在這兩個家夥前亮出一鏡子，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臉上時不時同步得一般無二的表情，好意思嫌棄對方呢。
抬手揉揉眉心，夏油傑道：“好，我之前在樓上收服一隻咒靈，是裂口女。根據它的記憶，它們這些被協會製造出來的市傳說，吞噬扮演者達到一定實力後被會封印起來。如今看來，應該是封印出問題，這害這裡的人。”
如今想想，橋本優樹口中那個“扮演人犬太投入地工作以至於人失蹤的前輩”應該是被終於誕生出來的咒靈人犬吞噬。不，跟之前銷聲匿跡其實被封印起來的裂口女等咒靈不同，這裡的封印應該是出問題，所以全國各地不斷出現人犬的傳聞。
所以，一直封印這些咒靈的東西是什麼？
“封印？”菅原悟摸摸下巴，他低下，蒼藍眼眸直直地看向某處，“應該是這個方向吧，那裡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五條悟也注意到那個位置，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著暗紅的光芒。
“我看到，傑，我這給你開道！”
夏油傑色微變：“等等，悟你……”
“術式反轉，「赫」！”
五條悟：一層層下樓多麻煩，看他開一條直達通道！
“轟！”
一聲巨響，下方樓層被暗紅色的光芒貫穿，從上到下，從十八樓到地下一層，力道控製得剛剛好，這毀滅性的能量在湮滅掉地下室屋頂後剛好抵消。從地開出來這個能夠容十個人集蹦極的窟窿中，夏油傑低下能夠看到地下室正中央擺著的那個黑色祭台和擺在上的東西。
啊，咒術師的視力真好。
夏油傑：“……”
很好，又拆一回房子呢。
自詡正經人，一般不拆房子除非不小心的夏油傑無言地看一眼得意洋洋的五條悟，斷道：“這一次你自己寫檢討。”
五條悟：“誒？”
撂下這句話後，夏油傑召喚出虹龍，後毫不猶豫地往下一跳。
檢討歸檢討，但這條方便之路是要利用起來的。
“嘖。”菅原悟瞥一眼似乎被檢討擊到的五條悟，給一個嘲諷的語氣詞自己領悟一下，後緊隨其後，跟著跳下去。
“混蛋！”終於從檢討的擊中回神來，五條悟怒斥占便宜的菅原悟，也跳下去。
地下室中，三人同時看向祭台上擺著的那件東西。
祭台漆黑，鮮血混合著有彆於咒力的晦暗氣息勾勒出詭譎的紋路，看著不是什麼正經東西。而祭台上則放著一塊黑紫砂瓦片，看形狀和弧度似乎是茶壺這類器皿的一部分。
這塊瓦片正向上，散著不詳氣息的黑色液積蓄在瓦片彎起的弧度中。
“好臭。”五條悟捂住鼻子，一臉嫌棄，恨不能補一「赫」這些玩意兒消滅乾淨。
“雖隻是一部分，但依舊是特級咒具。”菅原悟像是嗅覺失靈一樣，他認真地盯著瓦片裡的黑色液，“這些液……”
夏油傑湊去，視前方臭味於無物，神情嚴肅地道：“悟先生看出什麼嗎？”
“這是人類恐懼情緒的具現化。”菅原悟語帶詫異，真是世界之大，咒具無奇不有，居人收集這種東西。
或者，收集它的不是人？
“恐懼？”夏油傑下意識道，“拿來喂咒靈能增長實力？”
“原則上是可以的，但那些液被碎片本身封印住。”
菅原悟去拿那塊碎片。
“嗡”的一聲，黑中帶紅的晦暗氣息倏上湧，試圖纏上菅原悟伸出去的那隻手，但被「無下限」儘數隔絕。
菅原悟抖抖手腕，藍色的咒力一閃而，震碎那些試圖詛咒他的力量。而在碎片被菅原悟拿著，徹底離開祭壇的那一刻，無形的力量激蕩開來，漆黑祭台出細小的哢嚓聲，緊接著化作沙塵，簌簌落下。
菅原悟若有所思地看著化作齏粉的祭台，轉而對表情嚴肅的夏油傑說道：“我想起來，這個力量，有些像是妖怪們的‘畏’。”
“畏？”
“對。”菅原悟點，“妖怪因其血脈定強弱，有些妖怪天生弱小，為變強，除可以吞噬人類生肝或強大妖怪的血脈以外，可以利用人類對他們的畏懼之心。融入‘畏’的妖力，確實變強一點。”
雖在時真正的強者看來，這種手段很不入流，不值得在意，以至於再見到這股鐫刻在祭台上的力量時，菅原悟一時間有想起來。
菅原悟抖抖碎瓦片，裡的液穩穩地黏在碎片上，有流下來。
“這個特級咒具原本的形態應該是茶壺，能夠收容‘畏’。咒靈誕生於人類的負情緒中，其中有畏懼，所以這塊碎片能夠封印投入其中的咒靈，並從它們身上提取曾經吞噬下去的恐懼情緒。”
咒靈誕生於負情緒，恐懼隻是一種，但不是唯一。隻要那些市傳說在外流傳，會有遠遠不定的負情緒傳遞到它們的身上，進而被茶壺碎片分走一杯羹。
“到底隻是一塊碎片，超出封印的上限，那些咒靈逃出來。”菅原悟做出總結。
“茶壺……”夏油傑一臉古怪，“難不成能用來煮茶？拿畏煮出來的茶水，要喂給妖怪喝嗎？”
“誰道呢。”菅原悟聳聳肩，“說不定是給人類喝呢。”
夏油傑：“……”
茶壺碎片裡的液取不出來，但已經被夏油傑成喂咒靈的飼料。菅原悟翻出一隻匣子，碎片往裡一放，再往上加上幾道封印。
跟在高專隻學一點封印皮毛的夏油傑不同，菅原悟展現出來的封印術相高級。
“一點小把戲。”菅原悟笑得矜持謙遜又隱帶得意，“傑喜歡的話，回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