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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悟舔了舔嘴角, 反轉術式雖然消弭了傷口,但血腥氣還在。
他的實力雖然是特級中的特級,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都睥睨一眾咒術師, 但能是因為「無下限」的特殊性讓他幾乎會受傷,菅原悟本人其實非常怕痛。
菅原悟擰眉瞪向五條悟。
在平安時代,混得出點名頭的術師妖怪咒靈都能夠以本身的力量影響部環境, 創造出適合他戰鬥的場地,而這樣的場地被稱為領域。
絕大部分時候,領域展的一刹那,戰鬥結束了。
能夠對抗領域的,唯有另一個領域。
過, 領域的完全展屬於特級以上的修行者, 為了在領域展下謀求一絲生機, 實力足的術師絞儘腦汁, 研究出了一些以被稱為“簡易領域”的手段, 至於在落入展領域的那一刻被絕殺。
領域展延的本質算是簡易領域,但跟一般弱者用來絕地求生的簡易領域同,領域展延的基礎是領域展。也是說, 凡是能夠使用領域展延的,都能夠領域展。
至於為什麼會有領域展延誕生, 隻能說, 特級咒術師受限於咒力量,一天基本隻能領域展一次, 但領域展延沒有那麼的限製了。
領域展延所消耗的咒力量,持續時間,唯一的麻煩是領域展延期間能使用術式。
五條悟前手的時候裝得挺好,斷攻擊菅原悟的肩膀, 似乎想要通過疊加攻擊的方式在「無下限」上鑽出一個薄弱點。這戰術看得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因為論上,隻要在這一個點所疊加出來的攻擊超過了「無下限」的承受底線,自然能夠轟縈繞在菅原悟身上的「無下限」停止力。
但是,論與實踐還是有相當的距離的,菅原悟又是一個死物,能由著五條悟死磕一個位置。
萬萬沒有想,五條悟先前那些攻擊都是偽裝,他在又一次攻擊菅原悟肩膀的時候,忽然變了作。
那麼零點幾秒的時機,他使用了領域展延,一拳砸上了菅原悟的臉,緊接著又使出了「無下限」。
因為速度太快,五條悟失去滯空能力的身體都沒來得及掉進海裡,他快穩住了身體。
當然,五條悟最後還是被惱羞成怒的菅原悟捶進了海裡。
這肖子孫,果然能小覷!
“看在傑的麵子上。”菅原悟陰測測地瞪著五條悟,哼道:“這次饒了你。”
“這句話我原句奉還。”五條悟毫示弱,他站在海麵上,即使被捶進了海裡,有「無下限」保護,他依舊清清爽爽。小墨鏡被推了額頭上,完整露出五官的五條悟看上去跟菅原悟更像了。
“要是你跟我得像,你以為傑會看你一眼?!”
“呸!”x2
頓了頓,兩人卻同時看向一個方向。
“是那裡吧。”
“生得領域。”
菅原悟簡直無言以對,他和五條悟是挑個互毆一頓,怎麼這麼巧,居然摸了一處生得領域的邊緣!
想著這會兒正在伊豆大島兢兢業業工作的夏油傑,以著他對夏油傑的了解,雖然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度假勝地,夏油傑看著也並排斥在這裡享受夏天,但有任務懸著,他肯定能放玩。
說定,傑還會製定時間表,比如從幾點幾點,他做任務。從幾點再幾點,適當放鬆一下泡泡溫泉。
任務與工作有如跗骨蛆,一日解決,一日被置頂。
菅原悟和五條悟嫌棄地看了一眼對方,一個閃身,壓得極細微的音爆聲後,兩人同時消失在海麵上。
“比起這些,你如解釋一下,怎麼進了我家的門?”
麵對伏黑甚爾的疑問,夏油傑咽下差點脫口的那句“津美紀給我的門”,罪過罪過,跟悟那家夥混得久了,他噎人的本事也都快一流了。
伏黑甚爾隻要去問津美紀,他立刻會知道,夏油傑自稱過自己是甚爾的朋友,來送發燒貼,津美紀以為自己電話通後發去的短信有了回應,這才給他了門。
那問題來了,夏油傑怎麼知道甚爾這個名字的?
雖然,他前一直以為是葵小姐說的名字是冬至。
夏油傑眨了眨眼睛,輕描淡地道:“我遇了一個人,她讓我幫忙送一個發燒貼。至於名字,我沒問。”
夏油傑確實沒問,是禪院葵主說的。
這個“她”是誰,隨伏黑甚爾猜。
其實吧,按照電影裡的套路,滯留現年肯成佛的靈魂與頹喪墮落……等等,伏黑甚爾這算頹喪嗎?他半個月前才捅了加茂家主,賺了好大一筆呢。
停停停,說套路。
按照套路,這麼一家子遇他這個能夠看鬼魂的陰、咒術師,應該在他的幫助下說那麼幾句感人肺腑的話,了卻心願,該好好生活的好好生活,該去成佛的去成佛。
但了夏油傑這裡,事出了一些波折。
【已經死去的人還是要打擾活人的生活了。】禪院葵是這樣對夏油傑說的,【而且……我覺得我跟甚爾傳遞上話後能夠成佛。】
這是禪院葵的真心話。
現在,甚爾對她說一句“葵,你放心地成佛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惠”,捫心自問,禪院葵也實在沒法相信了。
當然,以她對甚爾的了解,他也做出這樣的許諾,估計隻會說“我儘量惠養死”。
禪院葵歎氣,糟糕,更放下了。
她其實沒有料伏黑甚爾會回來得這麼巧。前都快急死她了,也見甚爾那家夥回來。現在小惠的燒都退了,甚爾卻回來了,反倒拖住了好心夏油年的腳步,知道甚爾凶名在的禪院葵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謝天謝地,他沒有打起來的意思。
至於她為什麼願讓甚爾知道自己的存在,禪院葵隻告訴夏油傑一句。
【伏黑夫人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才沒在這裡。】
夏油傑立刻明白了。
伏黑甚爾二婚妻子沒死,隻是暫時在這裡而已。
再一看禪院葵,這身份尷尬了。
伏黑甚爾眯了眯眼睛,語氣帶上些許善:“你糊弄我?”
夏油傑攤手,神無辜。
“切,算了。”伏黑甚爾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五條家那兩個六眼,你看上的是哪個?睡了嗎?”
這消息太勁爆了,咒術界又是鐵板一塊,這個界上,沒有什麼比八卦流傳得更快了。
夏油傑:“……”
滾!
夏油傑拒絕認領那破爛八卦。
明明菅原悟和五條悟是兩隻粘人還愛撒嬌的大貓,貓貓因為太過無知才將對鏟屎官的依戀當成了愛。經過這兩個月的喂養和教導,夏油傑覺得那兩隻貓有改正的趨勢。
比如菅原悟,平時的表現得體,“祖奶奶”這個稱呼已經聽了。
比如五條悟,最近的表現跟過去一年也沒有什麼區彆,跟他摯友。
綜上所述,愛都是假的,才沒有清楚拉拉扯扯,這是在亂用成語禍害純潔的摯友。
——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
離伏黑家,再次投入地毯式搜索的夏油傑憋著一口氣,煩躁地將他負責的區域翻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端倪的他坐在路邊的凳上,抿著嘴唇,狹的紫色鳳眸中是他沒有意識的迷茫。
“傑,找你啦!”熟悉的聲音輕快地響起,澄澈的蒼藍眼眸湊過來,映照著天空和他的身影,是菅原悟。
夏油傑的心頭猛地一跳。
陌生的乾澀感讓夏油傑嘴唇微,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傑?”菅原悟的表微變,保持著這個姿勢,他瞪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著夏油傑,試圖從他的臉上分析出些許端倪來,語速飛快地道:“傑哪裡舒服嗎?”忽然想了什麼,他頓時變得緊張兮兮起來,“難、難道,六月份傑始苦夏了嗎?”
“苦夏?”掩飾地眨了一下眼睛,夏油傑下意識避菅原悟的注視,語氣努力保持著自然,“我是太喜歡太過炎熱的天氣,但至於苦夏。”
他沒那麼脆弱。
夏油傑的手背立刻被覆在菅原悟的掌心下,對方是警惕地說道:“傑如果有哪裡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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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菅原悟覆在掌下的手指自在地蜷了一下,夏油傑借著雙手撐一下膝蓋然後站起來的作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手掌,他一臉鎮定地說道:“好。”而後他用玩笑的語氣補了一句,“要立束縛嗎?”
“以嗎?”菅原悟立刻精神起來,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夏油傑,連珠炮似的說道:“束縛內容是,如果傑哪裡舒服,一定能憋在心裡,要告訴我——當然,我也會為傑保守這個小秘密。”
絕對絕對要像是千年前那樣,什麼都藏在心裡,直倒下的時候,菅原悟才驚愕地發現,傑的生命竟然已經走了儘頭。
也要像他看的那些未來劇那樣,在咒靈宛如蛆蟲一般斷冒出來的炎炎盛夏中,因為信念的崩塌和同伴的死亡,獨自一人走上那條將自己逼瘋了的道路。
菅原悟並在意夏油傑以後是要做咒術師還是詛咒師,高專老師還是盤星教教主,隻要是傑喜歡的,他都支持。他以成為傑最鋒利的一刀,最結實的一麵盾,為傑掃清前方的一切障礙,阻擋所有的傷害。
隻要傷害自己,菅原悟甚至是期待著夏油傑的叛逃……等等,如果現在的傑叛逃,未來劇裡的那個礙眼五條悟會也跟過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叛逃根本毫無意義嘛。
甩五條悟的叛逃,都是無意義叛逃!
夏油傑:“……玩笑的。”
誰會因為這點小事立束縛啊。
菅原悟並存在的貓耳朵耷拉了下來,他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說道:“什麼嘛,傑是玩笑的啊。”
夏油傑:“……”
啊,這種感覺,明明知道對方是裝的卻還是在良心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