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刺通天花板,謝霜華將人攬得緊緊的。
洛月明心裡一個臥槽,暗想大師兄這臂力可以啊。
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塊,和數不儘的蛆蟲湧動,他嫌惡心,跟條蛇似的,手腳下意識纏緊大師兄。
兩人是正麵相擁,如此一下,那兩條不安分的長腿,不偏不倚地纏在了大師兄的腰上。
謝霜華很明顯身子一僵,蹙起濃眉,眸中泠光閃爍,壓低聲兒道:“月明!不得放肆!”
洛月明隻覺得腦子懵懵的。不得放肆四個大字,就跟縷風似的,噗嗤散了。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遭遇過這麼惡心的事情。遠比什麼貞子從水井裡爬出來啊,咒怨裡的伽椰子從小閣樓裡爬下來還嚇人。
最起碼貞子和伽椰子,都是電視裡的。腦袋往被子裡一蒙,啥都看不見了。
可眼下的場景,卻是真實的。洛月明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此刻的心情,就想挖個坑把自己先埋一會兒再說。
就是那麼鬼使神差的,兩手不知廉恥也根本不聽使喚,撕拉一聲,扯開了謝霜華的衣領,入目一片雪白,根本來不及欣賞大師兄的皮肉,他趕緊把頭臉往人家衣領裡埋。
謝霜華:“……”
謝霜華:“……”
謝霜華:“……”
待他終於反應過來,小師弟在做什麼的時候,洛月明已經成功的把整顆腦袋都塞入他的衣衫中。
饒是再清冷的性子,也經不得他此等撩撥。謝霜華當即厲聲嗬斥:“月明!!!”
“啊!”
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洛月明剛“啊”了一聲,腦袋就重重磕了一下。
攬著洛月明腰肢的手一鬆,他整個人便失重般跌落下來。
謝霜華惱羞成怒,竟失手將人鬆開,不過瞬間,他又清醒過來,伸手一抓,剛與洛月明的手擦肩而過。
眼看著小師弟就要跌入一片血海中,謝霜華忙要喚鈞天,可鈞天在柳茵茵那裡,倘若將鈞天召來,難保柳茵茵不會有危險。
便是這瞬間的遲疑,洛月明便跌落下去,可預料之中的疼痛便沒有席卷全身。
那本該逃離的觀音煞,不知何時再度現身,將他接了個滿懷。
不
著寸縷的身子,緊緊貼著洛月明,伸出鮮紅的長舌舔舐著他的耳垂,極魅惑道:“既然你大師兄不要你,那你便從了我吧。”
洛月明被這一係列事情弄懵逼了,耳邊嗡嗡作響,眼前很快一片血紅,在意識消散得最後一刻,聽見的是謝霜華極怒的嗬斥:“你敢動他!”
再多的他也聽不真切了。
便見觀音煞飛速附身,洛月明整個人便飄浮在半空,衣衫瞬間飛灰甄滅,墨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一直蔓延至腳踝。
周圍血色濃鬱,隱約還能聽見清脆的金鈴聲。謝霜華趕緊偏頭,神色一沉。
下一瞬,洛月明便飛了過來,身子柔軟驚人,眉心的那抹朱砂紅得烈烈如焚,如火如荼。
明明是少年的身體,竟在觀音煞的作用下,成了此番男身女相!
更加可怕的是,洛月明喪失了所有意識,纏上謝霜華之後,探出鮮紅的舌尖,宛如靈蛇吐信,舔舐著謝霜華的耳垂。
那神態嫵媚至極,比魔界的豔姬也不差什麼,一雙眸子春溪照影般雜糅著幾分媚色,偏偏又生得有幾分清秀,便是那種既純又欲之態。
謝霜華根本不敢瞧他,隻覺得渾身的皮肉一陣陣的發燙,連皮肉下的血管,也不受控製地暴了出來,熱血逼紅了他的耳垂。
多年苦修無情道,今朝險些受其擾。
雙眸一闔,謝霜華低聲誦讀《清心咒》,以期能解了心頭難平的氣血。
耳邊忽傳來一聲低笑,那雙玉臂環繞著他的脖頸,略帶戲謔地調笑他:“謝霜華,你為何不敢看我?”
為何不敢?
自然是不敢!
謝霜華仍舊未睜眼,隻是眉心蹙得更深了,因為極力克製,脖頸處的青筋都誇張的暴了出來。冷汗珠順。
從未想過,苦修無情道多年,能亂他心神的,非但不是女子,反而是一手教養長大的師弟!
“你不敢看我,可是心中有我?”
謝霜華倏忽睜開眼來,入目便是那張芙蓉欲泣,月下海棠般淫||豔無比的臉。
他自是一如既往的自若,抿起一雙薄唇,緩緩道:“我有何不敢看你?”
洛月明的神色一僵,兩隻修長的手指點上他的眉心,謝霜華低聲念咒,指尖靈力大盛。
便聽一
聲淒厲的慘叫,觀音煞不敵他修為高深,狼狽地從洛月明的身上脫離,一轉身便遁入一層血霧裡。
“月明,醒醒,月明,月明!”謝霜華將人抱在懷中低喚,直到少年恢複了原貌,這才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
“唔,大師兄,發生什麼事了?”
一臉懵逼,心裡沒有任何逼數的洛月明緩緩睜開眼來,入目便是謝霜華微紅的臉。以及鬆垮的衣領。甚至是耳垂和鎖骨上旖旎的紅痕,以及晶瑩剔透的涎液。
他先是一愣,隨即道:“是不是觀音煞?”
謝霜華神色難堪,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羞愧難當。
洛月明怒道:“你說話啊,是不是觀音煞弄的?是不是她?”
謝霜華慚愧至極,以為他要興師問罪,便道了句:“是大師兄不好……”
“媽了個巴子的!我可去你老娘的觀音煞!老子都沒舍得動的人,被你給動了!”洛月明暴怒,一躍而起,滿身煞氣地一劍削去。
連聽十二聲劇響,腳下木板層層崩裂,餘威生生將周圍陳設催成了齏粉。
謝霜華:“……”
小師弟的修為竟然增進了這般多,難不成,他此前一直在隱藏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