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不能與大師兄分離!(2 / 2)

便攥緊長劍,言辭懇切道:“大師兄,不論生死,我陪著你!”

這句話一出口,洛月明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自己現在居然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這種話,果真是為了金錢,折了老腰。

“花言巧語!”

謝霜華給了他這麼一句挺中肯的評價,眸子極敏銳地望著左右,“這血藤古怪,定是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地飼養它,遂才這般生命旺盛。”

這跟洛月明想到了一塊兒去,他立馬環顧左右,試圖找到突破口,應聲道:“擒賊先擒王,咱們掀了它的老巢,看它怎麼橫!”

話音未落,便見謝霜華伸手?

一指某個方向:“在那!”

一路走來,洛月明或多或少與大師兄積累了一定的默契,根本無須吩咐,一劍刺了過去。

比他下手?更快的,仍舊是大師兄。

兩劍並驅,轟隆一聲,盤虯交錯,宛如?巨大鳥巢的血藤,登時分崩離析。左右煙塵四起,待再能視物時,洛月明瞧見廢墟裡,藏著一根小指長的血藤,正四下逃竄。

他趕緊衝了上?前,提劍一刺,那血藤立馬吃痛地彎了起來,洛月明趁機將血藤挑送至謝霜華眼前。

“大師兄,原來這就是血藤的原貌,看起來很小,也不知究竟是何人飼養,竟能將血藤養成方才那般參天大樹似的。”

謝霜華定睛看了一眼,搖頭道:“我也不知,但此物陰邪,還是毀了為好。”

語罷,竟抬手一掌要將此物催成齏粉,洛月明哪肯啊,這可是樣好寶貝,要是好好飼養,以後雙修時,也是一樣調|情的寶貝。

而且,自己年少氣盛,又硬件無比過人,往後定然有大師兄吃苦受罪的時候,他是個文明人,攻略任務宿主,一向?主張愛與和平,以及你情我願。

萬萬不能像原文裡的小師弟吃相那麼難看,必要時,還得?親手給大師兄剃個乾淨,再敷個藥什麼的。

洛月明趕緊攔道:“彆,大師兄!我留這東西有大用的!”

謝霜華蹙眉道:“你能有什麼用?此物陰邪,若一招不慎,你也要身受其苦。”

任憑大師兄好言相勸,洛月明就是不肯,謝霜華很難得見小師弟對什麼東西這麼上?心,勸說無用,便由得他去。

待洛月明將血藤收到乾坤袋裡後,越清規等人已經追了過來。

一見到二人,越清規急聲道:“大師兄,小師弟,你們見到茵茵了嗎?”

“小師姐?她不是跟你們在一起?”

之前小師姐昏迷不醒,裴玄度又被血藤纏上?,越清規急著救人,便將小師姐安置在安全地帶。

眼下這麼一說,洛月明拍著大腿道:“壞了!小師姐丟了!完了!師尊要是知道,鐵定弄死你們!”

裴玄度冷冷道:“彆總把自己當外人,是弄死我們所有人。”

畢竟柳茵茵是劍宗的大小姐,又是女流之輩,丟了沒法回山交差

,洛月明趕緊拉著謝霜華折身回去找。

哪知越清規攔人,支支吾吾道:“不……不能回去。”

“怎麼不能回去了?小師姐都丟了,我得?回去查探線索,萬一小師姐出了什麼事,我們幾個都完蛋!”洛月明急得想敲他腦殼子,“咱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

越清規的臉色更紅:“不能回去,就是不能回去。”

洛月明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廝突然臉紅個什麼勁兒,反而是一旁捂著斷腕的裴玄度冷著臉道:“你們可記得?方才我們過來時,那一地的蒼墟派弟子?”

“記得,怎麼?”

“他們沒穿衣服,非禮勿視。”

洛月明:“……”

謝霜華:“……”

越清規抿唇為難道:“而且……而且他們似乎……似乎都……”

太露|骨的話,越清規說不出口,裴玄度蒼白著臉,冷聲替他補充:“怕是受了奇恥大辱。若我們此刻過去,一則非禮勿視,二則,蒼墟派與劍宗向?來勢同水火,師尊曾經嚴令,不準門下弟子與蒼墟派交涉。三則……”

頓了頓,裴玄度抿著發白的唇角,**道:“蒼墟派的弟子,多數不講道理,方才醒轉了一人,張口便指責是我們所為。”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問他:“那你是怎麼替自己辯白的?”

“沒辯白。”

“怎麼就沒辯白了?要是沒辯白,你們怎麼能跑出來的,那人不得?死死扒住你們的褲角,撕心裂肺地大喊報仇什麼的?”洛月明納悶道。

“喊了,一切都跟你說的一樣。”越清規的神色極為複雜,抬眸看了裴玄度一眼,似乎還有點後怕,“裴師兄二話不說,一腳將人踹飛了。本來那人隻是輕傷,現在……不好說了。”

洛月明:“……”

很好,這很裴玄度了,簡單粗暴。

可問題是,洛月明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而且,劍宗和蒼墟派之間有仇,那是兩個宗門之間的事情,同他有什麼關係。

要是見死不救,晚上?睡覺是要尿床的。

於是,洛月明去征求謝霜華的意見:“大師兄,救還是不救?我聽你的,一句話!”

謝霜華簡單一個字:“救

。”

就如同他當年出手救下年幼的裴玄度,不顧蒼墟派與劍宗之間的仇怨,重傷蒼墟派一百零一位弟子。

在生死攸關的問題上?,大師兄絕不會?讓人失望。

裴玄度見二人折身回去,眸色一沉,厲聲道:“大師兄!你忘了師尊有命?倘若被師尊知曉,你該如何?”

謝霜華頭也不轉地道:“知道便知道,該如何便如何。”

之後便同洛月明一道回去了。

越清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滿臉為難道:“裴師兄,這該如何是好?”

裴玄度咬牙道:“能怎麼辦?誰讓他是大師兄,跟過去!”

待洛月明等人回去時,入目一片白花花。

眼下已經三三兩兩,有人醒轉過來了,可能是在此地折磨了許久,此刻神色癡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洛月明大致逡巡一遭,沒瞅見女修,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這年頭,誰家還沒個姐姐妹妹?雖然說遇見這樣的事情,不論男女,都是一種難以接受的傷害,但……保護女修,人人有責。

他長這麼大,隻聽說過兒大防母,女大防父,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的。

這些?蒼墟派弟子們有的東西,跟誰沒有似的。

於是,洛月明抬步上?前,將外裳脫下,往腳下的男修身上一蓋,還歪頭同謝霜華道:“大師兄,你裡麵那件衣衫忒薄,我脫了,你就彆脫了。”

裴玄度二人落後一步,一聽此話,登時便問:“你怎知大師兄裡麵的衣衫薄?”

洛月明隨口道:“我不僅知道大師兄衣衫薄,我還知道你身上穿什麼顏色褻褲呢。”

裴玄度惱道:“你……”

“算了算了,月明年紀小,裴師兄彆同他一般見識。”

越清規打著圓場,二人略一思忖,也將外裳脫了下來,蓋在了彆人身上。

洛月明半蹲下來,溫聲細語道:“你彆害怕,我們是劍宗的弟子,你怎麼樣了?還能動嗎?不管能不能動,你吱一聲?”

那弟子麵色潮|紅,四肢都露在外麵,聽見此話,木訥的神色有些?許的瓦解,好半天才顫著聲道:“我……我還活著嗎?你能打我一巴掌麼?我想活著回家,見……見我老娘!”

洛月明長這

麼大,還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他在這弟子耳邊打了個響指。

“活著,當然活著,活得好好的,但你得?告訴我,你現在還能不能動。”

“能,但也請你告訴我……我……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已經……已經被邪祟……”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洛月明身上?,便聽他溫聲細語道:“你放心吧,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隻要記住,你必須得活著回家見你老娘就夠了。”

洛月明用詞非常的含蓄,餘光瞥見穿透這弟子四肢的小竹筍,心道,被這玩意兒折磨了一通,就算不死也是個半殘,往後定然要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了。

轉念想起原文裡的大師兄,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那具爐鼎身子恐怕早就被開發到了極致,什麼雙龍戲珠,三龍探穴,四龍齊飛,五龍升天,還當著全劍宗弟子的麵,好像都是家常便飯。

像大師兄那般心氣的金貴人,臨死前不知該有多麼的絕望。

一想到此處,洛月明下意識轉頭望向?謝霜華,剛好大師兄也望了過來,蹙著濃眉問他:“月明,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洛月明趕緊搖晃腦袋,將裡麵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心裡暗暗告誡自己,玉奴是玉奴,謝霜華是謝霜華,兩個人有本質上?的區彆。

原文裡的情節是死的,他現在的世界才是活的。

剛好那弟子試圖動了動手臂,忽然痛哭道:“我動不了,身下……啊,哈,身下有東西!”

一聽這話,洛月明趕緊回神,下意識要掀開?衣裳,一探究竟。

哪知謝霜華手更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搖頭道:“月明,不許胡來。”

洛月明心想,自己就是想胡來,那也不能夠啊,哪有那麼厚的臉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一旁的裴玄度見二人竊竊私語,高聲問:“你們怎麼回事?還聊上?了?!”

“沒怎麼,彆過來!”

洛月明高聲應了一句,趕緊壓低聲兒同謝霜華道,“大師兄,不掀衣服,我怎麼救人?常言說的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隻要我心思乾淨,看什麼東西都是乾乾淨淨的!”

哪知攥他手?腕的大手,不僅分

毫不鬆,反而越發鉗緊了,謝霜華抿唇未言,忽咬破手指,在這弟子的天靈蓋上?畫了道符咒。

很驚奇的是,這些?小竹筍似乎很畏懼謝霜華的鮮血,立馬嚇得?噗嗤鑽進了土裡。

洛月明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原來大師兄的爐鼎體質這麼好,不僅皮肉絕代風華,就連鮮血也是難得的奇珍異寶。

據原文裡描述,大師兄這個爐鼎體質,用起來不僅能讓人龍|精虎猛一般的舒爽,而且還有療傷的功效。

哪怕是受了皮外傷,讓大師兄舔一舔,簡直比用任何傷藥都來得奇效,更莫說與之雙修時,汁水橫流,靈氣溢散……

打住,打住。

洛月明不敢再想下去,等小竹筍儘數退散,手?腕才解了桎梏,哪知那弟子才一解困,立馬往他懷裡一撲,大哭道:“老娘!孩兒終於得救了!”

還沒撲到他懷裡,謝霜華輕輕一掌將人推開?,一拉洛月明的衣袖,將人拉起退開?三步。

洛月明拍了拍胸膛,驚魂未定地告訴他:“我可不是你老娘……還有,趕緊把衣裳穿好。我是個正經人。”

之後,謝霜華又故技重施,將在場所有人救下,包括那位被裴玄度踹了一腳,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男修。

洛月明清點了一番,一共有十一名弟子,全是男修,觀年齡都不大,普遍在十五六歲,模樣也都頗為俊秀。

小小年紀,又是個純爺們,竟然遭遇了這種事情,換作是誰都無法?接受。一群人抱頭在地上痛哭,一片淒淒慘慘戚戚。

越清規簡單替裴玄度包紮了一番,見眾人神色萎靡,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上?前道:“大師兄,事不宜遲,還要去尋茵茵的下落,她一個女兒家,修為又不高,若是遇見了危險,隻怕是……”

謝霜華自然知曉要尋柳茵茵,可問題是,此地跟迷宮似的,方才隻顧著引血藤去了,誰顧得了柳茵茵?

再者說了,他手?中也沒有柳茵茵的靈石,無法?立馬判斷其所在方位。

洛月明聽罷,心想,小師姐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但在修真界,還是挺厲害的,又有她老爹送的法?器防身,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就退一萬步來說,小師姐倘若在外出

事了,師尊立馬便會?聞訊趕來救人。

反而是蒼墟派的弟子更加可疑,怎麼好端端的,被弄來此地,還受了那等淩|辱。

在與他們交流的過程中,洛月明才曉得?,眼前這位少年名喚流火,乃蒼墟派現任宗主的遠房表侄。

不大不小,勉勉強強算是個修二代。

看這個長相,在一眾弟子中算是脫穎而出,談吐也不錯。而且還是個大孝子,張口閉口就是“我的老娘”。

洛月明當時一聽他自我介紹,登時驚得?一拍大腿。

這個流火在原文裡也出場過,之所以讓他頗有印象,不是流火生得?多絕,家世多好,而是這個流火活著的時候籍籍無名,死得倒挺轟轟烈烈。

在原文裡,流火一共出場了三次,第一次,是在某次下山遊曆,與劍宗的弟子狹路相逢,然後對劍宗的大師兄謝霜華驚鴻一瞥。

第二次,便是在仙門百家齊力討伐魔界之時,此人疾惡如仇,大聲叫罵,引得?眾人多看了一眼。

第三次,卻是在柳茵茵死後,流火奉命,帶弟子們去劍宗慰問。

哪知那時柳宗師正是極痛恨謝霜華之時,陰差陽錯知曉流火癡心謝霜華,便設計將流火帶了去。

那是在劍宗後山的一座地牢裡,謝霜華遍體鱗傷,被鎖鏈吊懸在半空,身上僅披一層薄紗,根本遮掩不住什麼。

隱約可以瞧見雪白的皮肉上?,縱橫交錯著淤青發紫的指印,那是教人反複揉捏把玩,才折磨出來的傷,空氣中彌漫著淫|糜的膻腥氣。

當時看到這裡時,洛月明都快氣死了,心想,柳宗師忒不是個東西,自己折磨徒弟就算了,怎麼還找外人。

流火雖然修為不高,出身也差點,但好歹算是個正人君子,當即麵紅耳赤地破口大罵。

柳宗師便從旁冷笑:“你且瞧清楚,此人名喚玉奴,是劍宗最下賤的爐鼎,人人可欺,人人可辱。你不是喜歡他麼,那本座今日給你一個機會!”

說著,一揮衣袖,生生攝了流火的魂,之後便是爐鼎文裡出鏡特彆高的不可描述。

那時小師弟為了柳茵茵的死,日夜守在她的靈堂,等到時,玉奴正與流火不著寸縷地緊緊糾纏,玉奴那雙修長白皙的腿,宛如?大雁般

淩雲展翅……

洛月明當時看得?咬牙切齒,寒冬臘月從床上?蹦噠下來,提溜著板凳哐哐砸牆。

之後,那小師弟自然勃然大怒,小師弟雖然愛恨顛倒了,但在他眼中,玉奴即便再不濟,也萬萬不能讓蒼墟派的弟子糟|蹋。

這個流火可憐就可憐在這,受了柳宗師的脅迫,稀裡糊塗同玉奴顛鸞倒鳳,之後還被暴跳如?雷的小師弟抓住,一劍切了聚陽之地不說,還將人丟入獸群裡,冷眼看著流火是怎麼被一群未開靈識的魔獸淩|辱至死……據說把腸子都掏了出來。

想到此處,洛月明有點不敢抬眼看流火,怎麼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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