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柳宗師眸色一沉,隨意一甩折扇,眾人眼前一花,待再回過神時,方才說話的那名弟子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捂住胸口吐血不止。其餘人見狀,紛紛擠成一團,各個麵露驚恐道:“彆……彆殺我們!”
裴玄度巴不得?蒼墟派滿門死光,見狀麵上劃過一絲痛快,上前?一步道:“師尊,他們膽敢擄走小師妹,簡直罪大惡極,但不好臟了師尊的手,便由弟子代勞!”
洛月明早在柳宗師出手時便在想,他們一行人也算誤打誤撞揭了師尊的老底,保不齊還沒將真相說出來,就要被滅了口。
而且眼前這些蒼墟派弟子,觀年紀也都不大,普遍十?五六歲,比裴玄度還小些,即便蒼墟派當初屠戮了一整個村莊,但同這些修士沒什麼關係吧。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快意恩仇當然沒毛病,但濫殺無辜就不對了。
遂站了出來,硬著頭皮道:“師尊,他們雖然綁走了小師姐,但罪不至死,小師姐現在也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要不然……還是……還是手下留情,放了他們吧?”
柳宗師聽罷,笑道:“你倒是很為旁人說話。”
洛月明眼觀鼻,鼻觀心,琢磨著,當人徒弟的,就跟當人龜孫子沒什麼區彆。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師尊錯了也是對的,簡直氣死個人了。
還沒說什麼,旁邊的謝霜華開口道:“師尊,月明說的不錯,他們綁走小師妹,的確不對,但罪不至死。更何況。我們都不知其中原委,不好妄下斷言。”
按理說,昨晚幾?個人都各自回房睡覺了,柳茵茵要是好生?待在房裡,怎麼可能被蒼墟派的弟子抓住,難道說,她昨晚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洛月明糾著眉頭問她:“師姐,你到底是怎麼被蒼墟派的弟子抓住的?”
柳茵茵理直氣壯道:“我偷偷跟越師兄出去的,然後走到大街上,我就跟丟了,後來就被蒼墟派的弟子抓了!”
眾人一聽,又轉頭望向越清規。
裴玄度皺眉疑惑道:“你不好好在客棧裡?待著,出去做什麼?”
越清規麵色一紅,為難起來,昨夜他察覺到洛月明房裡有?異,便在附
近尋了一圈,未發現人,遂一直在客棧裡?守著。
今個一早,就發現小師弟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是被大師兄抱回來的。不僅被抱回來,小師弟還滿麵潮|紅,昏迷中還嗚咽不止。
這就算了,大師兄才一回客棧,不一會兒又折身離開了,越清規狐疑其中有?問題,便悄悄跟隨。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柳茵茵也跟了出來。
猶豫了許久,越清規才含糊不清道:“我……我是跟大師兄出去的。”
洛月明一聽,當即一個好家夥,居然敢跟蹤大師兄。
果不其然,柳宗師冷笑:“你跟蹤他做什麼?”
越清規麵色一白,支支吾吾起來:“弟子,弟子……弟子錯了!弟子就是……就是……”
柳宗師:“就是什麼?”
越清規橫豎不能說出昨夜種種,索性一口咬定道:“是弟子一時糊塗!平日裡小師弟總纏著大師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大師兄孤身一人,適才跟出去……”
眾人:“哇。”
謝霜華麵色複雜。
洛月明氣得?跺腳道:“越師兄,你怎麼能這樣?”
裴玄度滿臉恨鐵不成鋼道:“你太讓人失望了!”
越清規一聽,瞬間便知眾人誤會了,趕緊擺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就是有幾?招劍法?不通,想單獨找大師兄討教!”
謝霜華:“……”
洛月明:“……”
可問題又來了啊,大師兄不好好在客棧裡?休息,一大清早地跑出去做什麼。眾人將目光轉了過去,各個心懷鬼胎。
謝霜華微微抿唇,竟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說了可能沒人肯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離開了客棧,不僅離開了客棧,還在外頭逛了一圈,買了一包粽子糖。
他從來不愛吃這種小零嘴,也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就買了。在回來的途中,不僅撞見了越清規,還偶遇出門尋女兒的柳宗師。
洛月明滿臉好奇地問:“大師兄,你說呀,你出去做什麼了?”
謝霜華:“我……我……”
他說不上來,死死攥著拳頭,粽子糖還藏在懷裡?,一顆都不曾碰過。
如此一來,眾人更是心生?狐疑,本來柳宗師對這位首徒就頗為忌憚,尋常看他
頭不是頭,尾不是尾,此刻更覺得?謝霜華行事?可疑,但暫且按捺住不發作。
蒼墟派現在就是個空殼子,宗主殘了,大師兄死了,門中弟子死的死,跑的跑,在外遊曆的一群傻孩子,十?有?六七還沒得到風聲。都不知道老窩被人捅了。
既是名門正派,那自然行事?要有?理有?據。謝霜華倒也不為難人,告知那些蒼墟派的弟子,讓他們火速將遊曆在外的所有?弟子召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