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見他氣成?這樣,連氣都比平時喘得粗,宛如風中殘燭一般,就差捂胸吐血了,還挺可憐的。遂好心好意地提醒他:“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宗門裡親傳弟子當中,年齡最小的,師兄們都偏袒我,你?是不是很生氣?門外有口井,要不然,你?自己去跳吧?”
長情深呼口氣,已經徹底明白了,天劍宗的弟子護犢子。許久才啞著聲兒道:“洛公子,我其實並非有意與你為難,隻是,你?身上的那股狐臭,與我當年嗅到的一模一樣。”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氣味,跟那隻狐狸……一樣?”洛月明滿臉驚愕地問,“什麼,那狐狸還沒死啊?”
“死了,小師叔死後,那狐狸也跟著去了,但他的妖丹沒了,想來不知被什麼人剖了。”
長情緩了緩氣,又道:“那狐狸一生沒產下過孩子,這氣味又極其熟悉,唯一的可能便是,你?身上的妖丹,實際上是那狐狸的妖丹。兜兜轉轉,落到你手裡了。”
此話一出,洛月明整個人就僵硬住了。
啥?搞半天事情峰回路轉,出在自己身上啦?
倘若當真如此,當年那個小狐狸也太慘了,妖丹被同族狐狸所剖,然後一剖再剖。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柳茵茵暗中推波助瀾的?可是,當初那狐狸,還是洛月明自己施法引來的。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著實讓人覺得非常的不爽。
以至於洛月明皺緊眉頭,苦惱道:“你?聞錯了吧,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你?這話可是承認你?身懷妖丹了?”長情逼問道:“洛公子,那狐狸生性|淫|蕩,當年又在無數人身下婉轉求歡,乃修真界至|淫,連我師叔都死在他手裡,更何況年僅十七歲的你??”
這幾句話聽著還挺苦口婆心的,可關鍵是,不管是哪隻狐狸的妖丹,眼下已經與洛月明融為一體了,總不能生剖罷?多疼啊。
長情又道:“可以修複打妖鞭,將妖丹打出來,我想以洛公子的心性,必定能承受得住,”
洛月明:“……”不好意思,承受不住。
他自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裴玄度已經替他罵了,怒道:“你
?還想打他?你?憑什麼打他?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要了你?的命!”
洛月明都不知道,裴師兄到底怎麼了,明明很不待見他,又偏偏處處維護他,難道終於明白了他的好,決定投敵了。
都怪自己,生得太俊,身段太好,個人魅力?又得天獨厚,連裴師兄都按捺不住了。
長情好似已經氣到了極致,不怒反笑,同扶搖道:“看見沒有?狐妖會?以美色來誘|導修真者?喪失心智。”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長情:“扶搖,你?聽見了沒有?這一般就是被狐妖迷惑心智後的第二階段,開始耳聾眼花了。”
“你?找死!”
長情:“扶搖,你?看,這就是最後階段,惱羞成?怒,在狐妖的操縱下漸漸失去本心,然後淪為殺人工具。”
扶搖聽著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裴玄度惱羞成?怒,一掌拍碎了桌子,咬牙切齒道:“胡說八道!你?繞了那麼大一個彎子,原來還是想傷月明!你?與他到底何仇何怨,竟然要這般誣陷他?你?們道宗的破事,做什麼要扯到天劍宗的頭上?難不成?,你?也同你?師叔一般,對洛月明動了道心了?”
長情:“扶搖,你?看,這就是被狐色所迷,被人發覺之後,遂開始倒打一耙了。”
眼瞅著兩個人又要打起來了,洛月明腦殼子都疼,暗暗想著,還是將人綁起來為好。
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忽聞門外響起一聲細微的聲響,眾人皆是修真者?,六感靈敏,當即紛紛閉嘴,飛快對視了一眼。
洛月明一馬當先,往房門外一撲,嗬了聲:“誰在那?還不趕緊滾出來!”
房門一打開,焉有半個人影,眾人追出門外,便見地上殘留著一處腳印,外頭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彼時皓月當空,唯有晚風拂過,震得林葉簌簌。
“此事深關我道宗清譽,勢必要將偷聽者抓住!否則此事傳揚出去,我與扶搖有愧師門不說,道宗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長情神色一沉,冷冷道:“天劍宗當真是好教養,居然還有門中弟子暗中偷聽!”
洛月明反擊道:“你?們道宗的人也好教養啊,說出來的話,放出來的屁,根
本當不得真的。前腳還說什麼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後腳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是吧?”
現在不是菜雞互啄的時候,還是得趕緊將偷聽牆角的倒黴玩意兒抓起來再說。
洛月明蹙眉看這地上留下的腳印,怎麼看,也不像個男弟子的腳,如此比劃了一番,倒像是個女弟子的。
山中女弟子雖然不少?,但此地是裴二師兄的住處,雖然不像大師兄的住處那般,百丈之內,人|畜不安,但也並非是個人都能過來。
方才幾個人在屋裡談論事情,此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混了進來,也不知道偷聽了多少?。
彆的暫且不論,都有本事過來偷聽了,難道沒本事全身而退?
來不及多想了,六人正好兵分三路,往三個不同的方向追了過去。
洛月明自然要同謝霜華一道兒,尋至後山,就無論如何也尋不到半點人影了,正鬱悶得準備回去了。
冷不丁一轉身,不偏不倚一頭紮進了大師兄的懷裡。男人的胸膛跟女人是不一樣的,不一樣之處,就在於男人的胸肌比較硬,全然沒有女子的柔軟。
洛月明驟然被這麼一撞,頭腦一懵,剛要抱怨大師兄做什麼突然站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