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師聽罷,冷笑道:“好,既然你執意袒護洛月明,那本座今日便成全你們。眾弟子?聽令,合力誅殺二人,死生不?論!”
此話一出,裴玄度與越清規當即神色大變,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成千上?萬柄長劍,宛若流星一般,在半空成結成巨大的劍網,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
對著校場中央的二人殺了過去。
洛月明知道今日必定是一場血戰,他與大師兄互相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雙雙將背後交給對方。提劍便擋。
隻見滿場刀光劍影,靈力四濺,無數弟子?才一衝過去,立馬就倒飛出去吐血不?止,鏘鏘聲不?絕於耳,淩厲的廝殺聲響徹雲霄。
手裡的長劍越來越沉,氣也越喘越粗,到了最後,洛月明都不知道擊退了多少個弟子?,手裡的劍,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望著眼前的這些同門師兄弟,洛月明知道,他們也都是無辜的,不?過就是奉命行事。
他們年紀也都不大,為了擺下萬劍歸宗大陣,就連一些才入門的,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都拉過來湊數了,他們也有親人在家中等待,不?能憑白無故死在此地。
洛月明不忍對他們痛下殺手,他們卻對他咄咄相逼,招招都下了死手,半分情麵都不講。
獸耳無力地耷拉著,蓬鬆的狐尾也染上?了鮮血,毛發都黏在一塊兒,顯得濕漉漉的。
麵色蒼白,熱汗幾乎將衣衫打濕,緊緊包裹住身體,虎口都被震裂,鮮血順著劍柄蜿蜒流下。
腳下卻半分未挪,後背緊緊貼著大師兄,目視著左右,隻要有人敢靠近,立馬就一劍揮過去。
謝霜華比他尚好一些,陣中的罡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周身斷劍林立,滿地橫屍,血流成河,幾乎將一襲白衣染透。鮮血順著長睫滾落下來。
“謝霜華,你究竟認不認錯?”
柳宗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冷冷道:“你今日是逃不?出天劍宗的,隻要你現在誅殺洛月明,本座念你是受狐妖所控,對你從輕發落。”
謝霜華不語,抬手一劍將衝過來的七八個弟子?擊退,搖頭道:“我沒錯,我不?認,死都不認。”
“
謝公子,事到如今,你為何還是這般執迷不?悟?”長情還記得他的救命之恩,當即上前一步勸道,“謝公子,你也親眼看見了,洛月明吞了妖丹,現如今人不人,妖不?妖的,妖性難測,早晚會害人害己!謝公子,你本是天劍宗的首座弟子?,又是修真界的仙門名士,隻要你肯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是啊,謝公子,你便聽我師兄一言!彆讓悲劇再一次重演了,難道你忘記了,我從前對你說的!人妖殊途,如何同歸?”扶搖也跟著道,試圖用道宗小師叔與狐狸的淒慘結局,來喚醒謝霜華回頭是岸。
哪知謝霜華竟然笑了起來,劍指著眾人,一字一頓道:“殊途如何不?能同歸?我偏要與洛月明殊途同歸!他是我一手養大的,這輩子?都屬於我一個人。你們當中如果有誰對他不?滿,或者是想要他的命,便來尋我——”
長劍往左掌心?狠狠一割,登時鮮血飛濺,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謝霜華飛身而起。
“我隨時奉陪到底!”
話音未落,便聽轟隆一聲巨響,謝霜華憑空一劍,自半空中墜落了上?百個弟子?,東南方向的界膜,竟然被打破了一個小缺口,立馬有弟子?補了上?去,輸送靈力修補界膜,可惜沒有用的,界膜還是出現了裂痕,宛如蜘蛛網一般,寸寸碎裂。
萬劍歸宗大陣,竟然被謝霜華一力破之,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界膜被破的餘勢,宛如巨浪,往四麵八方衝了過去,無數名弟子?被迫丟劍,倒飛出去吐血不?止,根本站都站不?起來。
洛月明暗道一個好家夥,萬萬沒想到大師兄居然這麼?厲害,倘若原文裡的大師兄也一直這麼?厲害,被囚|禁起來折磨的人,必定就是柳宗師了。
還未來得及感慨,自己活著果真不?影響大師兄輸出,頭頂猛然一寒,耳邊傳來師兄們的驚呼:“月明,快躲開!”
鏘的一聲,大師兄幾乎是一瞬間就閃現至洛月明身前,提劍一擋,那柄折扇在半空中繞了一圈,更加淩厲的倒飛回去,柳宗師伸手一抓,虎口立馬崩裂流血。
當即麵色更寒,柳宗師一甩折扇,飛身而來,揮扇往謝霜華喉嚨處一
割,謝霜華上半身往後一傾,一手攬過洛月明的腰,往後滑行數步,提劍擋扇,與柳宗師正麵交鋒,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