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的脖頸僵硬起來,隱約能聽見分枝踏葉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登時撒腿就跑。
跑得滿頭大汗,周身的海棠花香越發濃鬱起來,晶瑩的汗珠順著紅潤的麵頰滾落下來,鎖骨處還殘留著鮮紅的斑點。
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一圈指印,那是被人死死按住手腕,硬生生攥出的指痕,咬了咬牙,踉踉蹌蹌又往前衝了幾步。
冷不丁聽見後麵傳來一聲“月明”,以及讓人恐懼的,鐵鏈拖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
洛月明的心尖狠狠一顫,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了下去,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望著從林深出緩緩行來一道玄色身影,手裡攥著鎖鏈,滿頭白發下是一張俊美陰鬱的臉,正一步步地往他?身前逼近。
“不要,不要了,我?不要了……”洛月明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麵露驚恐地手腳並用,像個大壁虎似的,往後亂爬,顫聲道:“我?真的不要了,彆過來,不要過來,大師兄,我?害怕了,大師兄,彆過來……”
對方非但不聽,反而步步緊逼,一腳踩住少年的衣角,就聽撕拉一聲,衣衫碎裂。大師兄抓過鐵鏈,在半空中掙了掙,發出刺耳的聲響。
陰鬱慘白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似有似無的笑意來。眉峰濃黑淩厲,顯出幾分鬼氣。一手抓過洛月明的衣領,伏身在他耳畔道:“月明,你不乖,你說,大師兄應該怎麼懲罰你?”
仿佛被這句話瞬間點燃了,明明就在不久前,他?才在大師兄手裡哭爹喊娘,此刻渾身又開始發顫,宛如一次性灌了幾十瓶的海棠散。
腰眼很不爭氣?地酥麻起來,明明心裡瘋狂大喊,不能這樣,不能這麼?不要臉不要皮地往上貼,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洛月明很清晰無比地感覺到,自己宛如世?間最淫|賤的爐鼎,主動跪了下來,匍匐在大師兄的腳下,腳踝上掛的鎖鏈叮咚亂
響,磨得腳腕一片青紫,他?也不以為意。
鬼上身一般,著急地抱著大師兄的腿,萬分渴望地蹭了蹭,狐狸尾巴一搖一擺的,眉眼如絲,吐氣?如蘭。
“月明,你可知你這模樣,以及這身段,如此這般形容的在此地亂跑,是會出大事的。”
謝霜華半蹲下來,低頭緩緩撫摸少年濡濕的臉,溫柔地將長發梳理柔順了,隨手變出一根發帶,將頭發係了起來。
以後抓過洛月明的兩條小腿,望著腳心磨出的血痕,眸色一深,不悅道:“月明,為什麼?不穿鞋襪就跑出來?”
“我?……我……”
“你是想讓大師兄親自抱你回去,是不是?”
“是,是的,想讓大師兄抱。”
洛月明此刻頭腦混響,滿腦子都是些廢料。
在蠱蟲的作?用下,他?開始癲狂了,發瘋了。歪過腦袋,按著大師兄的手背,想讓他?再?摸一摸自己的頭發。
毛茸茸濕漉漉的獸耳,在大師兄的撫摸下,支棱起來,團在他的掌心,上麵的青筋和血管都清晰可見,隱隱能感覺到血液在皮肉下奔流不息。
更是低聲哼唱著,儘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東西,哼著哼著,就開始咬著謝霜華的手指,涎液將他?的大手弄得一片濡濕,水光津津的。
洛月明甚至還突發奇想地,給謝霜華出些奇奇怪怪的點子,譬如說“雙劍並行”,“倒立,“尋條蛇來”,“想要驢子”,倘若謝霜華一不留意,就能看見他?藏在某個角落裡,滿臉陶醉的擺弄著尾巴尖尖。
晝夜不息,半點不知道疲累,往往前一刻,兩個人才行過事,謝霜華好不容易將人清洗乾淨,摟在懷裡哄睡著,不一會兒懷裡的少年又醒了,發了瘋一般,吵著嚷著要學騎馬。
不讓他學,他?又嚷著要學禦劍。如果都不讓學,他?又哭著鬨著扯根麻繩上吊,非要給謝霜華表演倒立。
還不肯穿鞋襪,怎麼說都不聽。
隻要謝霜華稍微有些鬆懈,他?立馬就偷跑出去,秘境裡的邪祟都把洛月明當成?唐僧肉,尋常就守株待兔,等著他?出來,好將人吞吃入腹。
謝霜華這才不得已,用鐵鏈將人瑣起來,不準他?離開洞府半步。
倘若發生了什
麼?不可言說,不讓描述,到處都是不讓出現的亂碼符號,必定讓他肝腸寸斷,悔恨終身。
不如他?親手將人囚困起來,也好過洛月明在外受旁人的欺負。
洛月明醒來之後,側眸一瞥,入目便是大師兄安靜的睡顏。
玄衣白發,麵容俊美,眉飛入鬢,顯得極為冷冽,此刻睡著,還同他?十指相扣,麵色顯出幾分異樣的慘白來,也不知道累了多久,才堪堪睡去。
他?緩了許久,才想起來此前發生了什麼?。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任憑他有厚如城牆的臉皮,此刻也臊得慌。
心裡一時不斷地痛罵柳儀景是個日了狗的壞東西,雙手捧住臉,連一眼都不敢多看大師兄。
生怕多看一眼,自己一個按耐不住,再?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