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成想,居然是這麼個鶴發?童顏的老?者。不動聲色地將大師兄護在身後,洛月明出於禮貌,儘量謙遜道:“師傅……”
“本座可不是你的師傅,此間事已了,你從何處來,便回何處去。”老?尊竟也看出兩個人的真身,搖頭歎道:“冤孽。”
“老?尊者,實不相瞞,
也不是我們自願過來的,隻是當初誤打誤撞,才跌入此境。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如今回想起來,就跟一場夢似的。非我們不肯走,隻是還有情|債放不下。”
洛月明咬了咬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我想知道,靈文的元神可還活著?他是否還擁有轉世?”
老?尊者笑道:“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問?”
如此,洛月明估摸著,必定是“天機不可泄露”,反正剩下的答案,還是需要他們自行探究個一清二楚。
隻是離開此地前,還有一份人情|債不得不償還。
洛月明抿唇,同謝霜華對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目光中明白了什麼。雙雙拱手齊聲道:“還望尊者指點迷津,告知救活清綺的方法!”
老?仙尊點頭,忽然一拂衣袖,那身畔的蓮花池咕嘟嘟的冒著氣泡,在二人的目光中,自百朵蓮花之中,盛開了一朵金燦燦的蓮花。
老?尊者道:“清綺的肉身已毀,本座暫且將之元神安放在這蓮花之上,受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終有一日能再度修成人形。”
“終有一日是多久?她的轉世在何處?”
“你早就心知肚明,何必多?問?”
洛月明歎了口氣,知曉從這老?仙尊嘴裡也套不出什麼話?來。
想了想,將那根金簪往金蓮花旁邊一放,壓低聲念念有詞:“清綺啊清綺,我對你有愧,本想說來世必報,但你千萬千萬彆托生成了我的小師姐啊!你哪怕轉世成我娘都行啊!”
金蓮花聽到的是:來世必報,一定要托生成他的小師姐。
花瓣噗嗤顫了一下,滾落出些許水珠,濺濕了洛月明的手背,用花瓣將那金簪含住了。好似能聽懂洛月明說話?,還用花|身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蹭了蹭,留下了一片晶瑩剔透的液體。
“大師兄,你看,你看!她哭了!”洛月明跟發?現了什麼特彆不得了的東西一樣,趕緊拉著謝霜華看,“你看,她真的哭了!”
謝霜華定睛凝視了金蓮花片刻,一直將這花盯得自慚形穢,鬆開了洛月明的手腕,往下低了低頭。聽著身旁小師弟仍舊發出驚歎,忍不住蹙起眉頭,掏出一方手帕,不由分說抓住他的手腕,往身前一拉
。
將那手背上的黏|液仔細擦拭乾淨,低聲道:“月明,彆讓旁人隨隨便便就碰了你。”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以前就知道大師兄愛一本正經的吃醋,還愛自己吃自己的醋,萬萬沒想到啊,現在居然連一朵蓮花的醋都吃!
那以後他要是站在馬路牙子上,打遠處款款走來一名絕美女修,或者男修,自己因為好奇就遙遙瞥過去一眼,那麼師尊會不會直接把他第三條腿都打折?
但不知道為什麼,洛月明非但不覺得大師兄此舉過分,反而還美滋滋的,悄悄在他耳畔低聲道:“大師兄放心,我隻要有大師兄就夠了,旁人就是千好萬好,生得如嬌花一般,我也不喜,我隻喜歡大師兄。”
謝霜華濃鬱漆黑的睫毛輕輕一顫,薄且紅的唇輕輕抿了一下,很快唇角就忍不住往上一彎,微微啟唇,無聲地說了一句什麼。
這話?太輕了,輕的除了謝霜華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聽見。可洛月明還是能讀懂大師兄的唇語,當即宛若重生一般,眉梢眼角染上了狂喜。下意識想往大師兄懷裡猛撲,然後環住他的脖頸撒嬌。
“咳咳咳,”那位老?仙尊很不合時宜地清咳了幾聲,見下麵二人生得各有風華,芝蘭玉樹一般,倒是般配得很,略一思忖,便笑道:“二位還有什麼想問的?倘若沒有,即刻便能離開此地了。”
說著,抬手一揮,那麵帶他們進來的水鏡又再度浮現在了二人眼前。鏡麵一片漆黑深邃,宛如一個黑漆漆的深淵。
他們凝視著深淵,深淵也同樣以相同的方式,回饋著他們。
“其實,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但我聽懂了您的意思。我不會再強行扭轉在這個時空裡的任何事情了。”洛月明抬手抓著大師兄的手,摸索著與他十指相扣,一字一頓,認真無比道:“不是我認了命,服了這天道。而是我不想失去我最愛的師兄,同時也不想失去一路經曆艱難萬險的小夥伴們。我們會用自己的方式,扭轉各自的命運。”
頓了頓,他轉頭望著大師兄,卻驚見大師兄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他。心尖一顫,脫口而出一句:“我還是要給師兄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