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吞了那般多的孕靈丹,早就在大師兄的首?底下怒盛,不爭氣的眼淚,混合著融化後的孕靈丹,汩汩地湧了出來。沾濕了大師兄修長雪白的首?掌。
再透過指縫往下滴落,濺濕了大師兄身上的玄衣。
“大師兄……臟。”
“不臟,月明很乾淨的。”
洛月明哽咽不止,腦子裡渾渾沌沌的,根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天與地之間,一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那雨後的青石小道一片泥濘不堪,道路翻漿,在春雨的洗刷下,每一條縫隙都被衝刷得乾乾淨淨。露出原本的,最平坦的輪廓來,是那等青澀的,芬芳的,還帶著點雨後的青草氣息,甚至是甜膩得讓人陶醉的複雜香味。
也?不知打哪兒吹來一陣東風,殿內又籠罩起一層濃鬱的,還帶著些許濡濕的海棠花香。
洛月明一向自詡修為過人,在修真界同?輩中,也?算是打遍天下無敵首?了。
就這麼說吧,像他這樣的,能打十個長情。
偏偏此刻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從前學的那些術法,通通都喂到狗肚子裡了。
此間紅塵,唯有他與大師兄糾纏不休。
蛟龍的那兩根此刻占儘了便宜,生怕融化的孕靈丹會流出來一般,將其又沉沉堵了回去。齊齊封住了洛月明的口。
不爭氣的眼淚,又順著根本合不攏的嘴唇流了出來。
也?不知道如此這般持續了多?久,久到洛月明整個人都麻木了,才堪堪停下。
渾身濡濕地躺在大師兄懷裡,身上的鮫衣不知何時被取了下來,此刻不著寸縷,露出的小臉汗津津的,疲倦到眼皮都似有千斤之重。
幾?乎要流乾了眼淚,喊啞了嗓子。
“才出水鏡就鬨成這樣,大師兄……答應我,好不好?一定不要獨享,把記憶和快樂也?分?享給另外一個大師兄。否則大師兄若是出來,看?見我這副樣子……”
洛月明低頭望著自己滿
身的指痕,聲音更啞了,“那一個大師兄雖然是正道之士,但也?被我拉下了神壇,他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會饒了我的。”
謝霜華聽了,既不說好,也?沒說不好。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神色猛然沉了下來,陰惻惻地笑道:“說到拉下神壇……為何你從不主動過來撩撥於我?每每隻對著他撒嬌,還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月明,是不是要師兄尋樣物什,沒事的時候,就將你堵起來,你才能安分?守己?”
洛月明:“……”
這算個什麼事?
大師兄自己吃自己的醋,還吃上癮了,無醋不歡還是怎樣?
居然好意思責怪他為什麼不主動勾引……
不勾引都足夠他好好喝一壺了,倘若勾引了,那洛月明還有下床的那一日麼?
當即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將大師兄抓過來,狠狠咬一口。忽聽一聲轟鳴,謝霜華眉頭一蹙壓低聲兒道:“有人擅闖魔界!”
“什麼?是誰?仙門三十六宗又他娘地過來圍剿了?”洛月明當即神情振奮起來,咬牙切齒道:“上回我被柳儀景偷襲,才身負重傷,還差點被他搶奪了身體。這回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放過他了!”
說著,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從謝霜華懷裡翻下來,哪知兩個人還連在一處,他這麼一亂動,場麵立馬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彆動,再亂動,這事就沒完了。”
謝霜華的下巴抵著洛月明毛茸茸的腦袋,抬手一把握住他的尾巴根部— —狐狸的尾巴油光水滑的,一雙獸耳也直挺挺的豎著。
尚且圓鼓的肚子上,還橫過來一隻冷白的大手,或輕或重地給他揉著。
“師兄,彆忘了,給我弄點熱水來。”
洛月明無力地仰著頭,身子在大師兄懷裡宛若汪洋大海上的小船,無時無刻不是風雨飄搖的。
謝霜華低聲應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裡的動靜才漸漸停息。
謝霜華咬著懷裡少?年耷拉著的獸耳,壓低聲兒道:“月明,已經洗乾淨了,外頭在鬨,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還是我自己去,你在這裡休息一下?”
“一起。”洛月明張開雙臂,已經換了一身玄衫,長發用一根鮮紅的發帶鬆鬆係上,臉上還滿是未曾褪乾淨的潮|紅,“我一時一刻都不想同大師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