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柳儀景的出生(1 / 2)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時,忽聽“錚”的一聲,那原本束縛在白骨上?的鎖鏈漸漸收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骨開始生出了皮肉,逐漸豐盈,周圍的一切也都煥然一新。

耳邊傳來簌簌風聲,迎麵就是一陣檀香氣。先前在院子?裡手裡拿著藤條,頭戴猙獰獸麵的玄衣男子?,不?知何時進來了,在這略顯狹窄且陰氣逼人的祠堂裡蹦來跳去。

還險些撞到洛月明的身上?。謝霜華抬手將人扯回自己身邊,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場景。

也是這時洛月明才知道,他?方才在房梁上?尋到的那小半截白綾,究竟是個?啥玩意兒。

此刻顯出了原貌來,很長很長的一根,自房梁上?垂了下來,那被束縛在銅床上?的女子?,伸手使勁拽著那白綾,滿臉大汗,自口中不?斷發出痛苦的低吟。

再順著這女子?的手臂往下去,她僅穿著一身白衫,腹部的位置尤其圓鼓,雙腿微曲,分得很開,又被鎖鏈死死束縛住。

洛月明還沒傻到會覺得這大肚子?是因為她吃得多,一看就知道是懷孕了,而且正在艱難地?生產,源源不?斷斷的血塊自腿間湧了出來,染透了白衫,再順著銅床略有些糙的紋路,滾滾往下滴落,濺濕了周圍的一小塊地?。

人一走上?去,鞋底就踩出滋滋呀呀的聲音,整個?祠堂都彌漫著一股子?濃鬱的血腥氣。

此等產房重地?,根本不?是他?們兩個?大男人該待的地?方。洛月明暗道一聲罪過,趕緊拉著大師兄的手腕,逃也般地?往外跑。

哪知沉重的木頭門轟隆一聲從外頭重重合上?,緊接著就聽見?哢擦一聲,不?知道哪個?狗|娘養的玩意兒,把門給鎖上?了。

洛月明正暗暗揣摩,一腳把人家祠堂的大門踢爛,算不?算罪過,忽聞耳邊傳來一道老婆子?呼喊聲:

“不?好了,夫人已經?生了三天三夜了,參湯都灌了二十多碗了,這胎兒太大了,一直卡在裡麵出不?來,再不?出來,夫人的血都要流乾了,快想想辦法?!”

此話一出,洛月明下意識回頭一瞥,見?那血跡都快蔓延至了他?的

腳邊,當即一唬,往大師兄懷裡猛然一撲,驚道:“大師兄!!!血血血!”

“……”

謝霜華沉默了一會兒,小師弟這是想方設法?地?對他?投懷送抱,記得當初他?們師兄弟下山遊曆之時,小師弟還曾經?把手探入鬼婆羅的胃裡尋找鑰匙,那什麼鮮血腸子?,都被他?攪出來了,也沒聽他?說半個?“怕”字。

當即頗為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小師弟的後腰,低聲安撫道:“不?怕,不?怕,師兄在呢,月明不?怕。”

洛月明恍惚想起?之前在水鏡裡,他?可是足足生了十幾顆西瓜大的龍蛋下來——反正他?也不?知道是怎麼生下來的,目測也是這般血流成河。

忍不?住就感同身受似的,齜牙咧嘴起?來,光是聽著那斷斷續續的淒厲慘叫,就知道這女子?是多麼痛楚難忍。

說起?來也奇怪,都這樣了,不?趕緊尋兩個?大夫過來看看,這玄衣男子?竟然抓著一張黃符,嗖啪一下點燃,之後往半碗清水裡一灌,黑漆漆的一碗。用?沙啞難聽的聲音,催促道:“灌下去。”

那接生婆估計這輩子?都沒見?過生孩子?要灌符水的,又不?敢多言,戰戰兢兢地?接過碗,趴在銅床邊上?,抬起?那女子?的頭,將符水灌了進去。

洛月明不?得不?再度感慨一句,灌符水是沒用?的,這胎兒又不?是什麼魔胎,怎麼可能?需要灌什麼符水壓製,還有旁邊拉滿了黃符,這不?是多此一舉……

不?對,等等!

普通人的孕肚能?同他?當初揣龍蛋比麼?

這肚子?很明顯像是揣了個?超級大號的西瓜,幾乎將肚皮都撐成透明了,哪有胎兒這般大隻的,難道說是傳聞中的五胞胎?

不?過很快,洛月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麵前一陣血淋淋的,啥也看不?清楚——當然,出於禮貌,兩人非禮勿視。根本不?會去看的。

總而言之,就聽那接生婆一聲驚叫,嗓子?就跟破鑼似的,伴隨著孕婦淒厲的慘叫聲,一個?圓鼓鼓的,滿是鮮血的球狀東西,骨碌碌地?滾落下來。

洛月明定?睛一看,當即就驚了,忙抓著大師兄的衣袖,驚愕道:“大師兄,人能?

生出蛋來嗎?大師兄,快,打我一巴掌,是不?是我眼瞎看錯了,為什麼生了個?蛋下來!”

謝霜華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孕婦好不?容易將腹中的胎兒生下來,元氣耗儘,整個?人宛如泡在血海裡,麵容被白綾遮掩住,頭一歪就徹底斷氣了。

“妖怪,是妖怪,妖怪!”接生婆當即摔了個?屁股蹲,往地?上?一跌,滿臉驚恐的嘶吼:“殺妖怪,殺妖怪!”

洛月明隻覺得腦殼子?都疼,眼下的情形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甚至他?都想拍著大腿,破口大罵一聲:什麼玩意兒!

謝霜華很明顯比他?鎮定?自若多了,蹙緊眉頭,盯了那地?上?血淋淋的一個?蛋幾眼,忽然,抬手要輕輕一觸。

哪知迎麵就橫過來一柄長劍,哢擦一聲,將那巨蛋砍裂,宛如蜘蛛網一般,爬滿了裂痕,自裡麵傳出了嬰兒細微的啼哭聲。

接生婆受不?得這種刺激,整個?人瘋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身上?還沾滿了血跡,宛如一個?瘋婆子?慌裡慌張地?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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