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月明覺得自己太慘了(1 / 2)

這柳宗師看來在柳儀景手裡沒少被折騰,此刻早已經神誌不清,問他什麼也是白問。

洛月明琢磨著,趁著心魔大師兄出來了,趕緊去把柳儀景揍一頓再說。

遂將柳宗師隨意往琉璃盞裡一收,便領著心魔大師兄去了。

沒曾想再至廣場上時,焉有柳儀景的身影,隻不過那地上多了一攤血跡。洛月明彎腰伸手一探,血跡未乾,估摸著人還沒跑遠。

剛欲追出去,心魔大師兄便攔道:“窮寇莫追,你怎生知道,他是不是又故意引你去什麼地方?”

大師兄用了這麼一個“又”字,就極有靈性了,洛月明鬱悶道:“我方才在這裡尋了一圈,沒尋到越師兄。大師兄,你說越師兄到底被柳儀景藏到哪裡了?柳儀景現在六親不認,連我都敢想,我很擔心越師兄的安危。畢竟越師兄同我生得一樣好看。”

心魔大師兄聽罷,安撫他道:“急也沒用,眼下這般多的弟子在此,總也不能放任他們不管。”

說到天劍宗的弟子們,洛月明更覺頭疼。

見他們一個個都跟傻了一樣,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術,被柳儀景操縱著,宛若提線木偶一般。

但好在都還活著,也並非是尋常的凶屍,這讓洛月明暗暗鬆了口氣,心道,柳儀景總算還沒喪心病狂到殺戮整個師門的地步。

哪知心魔大師兄下一句話便讓他再度提了口氣。

“倘若我沒猜錯,柳儀景應該是動用了禁術,攝了他們的元神,從而對他們的肉身加以控製。因此,他們雖然還活著,但同行屍走肉沒什麼差彆。”

洛月明聽了倒抽口涼氣道:“那就沒有辦法救他們了嗎?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

“有,我們須得在柳儀景沒有將他們的元神毀掉之前,把他們的元神召喚回來即可。”

洛月明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辦法倒也不難,隻是需要有人為引,進入這些弟子的識海裡,將他們的靈識喚醒,如此一來,被人攝取的元神便會自己回歸本體。”謝霜華輕聲解釋道。

“聽起來並不難,隻要喚醒靈識便可,”洛月明話鋒一轉,又道:“可我猜,大師兄一定要說一個但是。”

“不錯,若想設法安然將人渡入這些弟子的識海裡,需要一樣法器為引,但並不好尋。”話到此處,謝霜華忽而笑了起來,輕聲道:“月明,你還記得鬼君娶親麼?”

洛月明微微一愣,當即俊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怎麼可能不記得?

當時他被柳儀景稀裡糊塗就弄到幻境裡去了,還化身狐狸被山中村民驅趕,還差點受了傳說中的竹驢——雖然沒受,但當時鬼君將他圈在懷裡,在荒郊野嶺縱了一整夜的馬,簡直比把他不著寸縷地架在竹驢上還厲害。

即便洛月明有再厚的臉皮,也忍不住羞憤難當起來,都不敢回想當時的細節,多想一下,就肯不得挖個坑把自己活埋了。

眼下聽見心魔大師兄提起此事,洛月明當即羞憤之下,跺腳惱道:“大師兄!你居然還笑!我當時都害怕死了,還以為自己不乾淨了!”

謝霜華不禁莞爾,勾唇笑道:“那是你自己挑的,八抬大轎你不坐,非拽著那竹馬不放。”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乾裡,兩小無嫌猜。”

耳邊驟然想起大師兄的低吟,洛月明羞愧難當,琢磨著,大師兄有兩麵,一個隱忍克製,一個腹黑悶騷,此刻偏偏是悶騷的這個跑出來了。

自己越是表現得非常羞恥,沒準大師兄還會覺得特彆新奇可愛。

洛月明想清楚這點後,也豁出去了,挺胸抬頭,理直氣壯道:“那又怎麼樣?大師兄當時不也玩得很開心?還扮什麼鬼君,強搶了我,還把我抱在馬上,從……從後麵……後麵欺負我,還嚇唬人!”

一大步衝了上前,為了表現出自己很有氣勢,洛月明踮起腳尖,也才剛到謝霜華的脖頸,理直氣壯地指責他:“大師兄總是口是心非的,想做就做,還拐彎抹角的!”

謝霜華愣了愣,似乎也沒想到洛月明居然也把話說得這般直白,不過也隻是稍作恍神,很快又低眸,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少年。沉聲道:“你不怕我了?”

“我何曾怕過你?不就是男歡女愛的事情,有什麼好羞恥的?”話雖如此說,但洛月明的臉早就通紅一片,故作鎮定道:“不就是被大師兄按在馬背上,傳授了一番馬術,這有什麼的。”

謝霜華聽了,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許久才道:“月明,幾日不見,你長本事了。”

洛月明當然不會傻到,覺得大師兄這是在誇獎他。當即心虛地兩手絞著衣袖。

雙腿隱隱發著顫,忽覺耳畔傳來一道勁風,心裡一個咯噔,趕緊往旁邊一躍,可還是慢了些,被謝霜華一擒手臂,往懷裡一拉,單手捏正他的下巴,迫他抬起頭來,冷笑道:“看來是我太久沒給你立規矩了,現如今,你都不怕我了。”

洛月明膽戰心驚的,眼下二人正站在天劍宗寬闊的廣場上,周圍立滿了同門師兄弟,雖然一個個都跟木頭樁子似的杵著。

但畢竟都是活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被大師兄擒住了,洛月明丟不起這個人,趕緊掙紮起來。

可他越是掙紮,就被禁錮得越緊。心魔大師兄同真正的大師兄判若兩人,在雙修方麵向來沒什麼節操底線的。

此前種種早已證明過了。

察覺到大師兄的手扶在了他的腰上,洛月明連聲音都顫了:“師兄,不……不是吧?我不就……不就頂了幾句嘴?師兄就要在這麼多人麵前,給我……給我立規矩?咱們私底下立,不……不行嗎?”

“不行。”謝霜華一口回絕了他,絲毫不近人情地在他耳畔低聲笑道,“不羞恥的話,你怎生能記得住我?他可是握著你的後頸,將你懟在了牆根上,從後麵……月明,你當時一點反抗都沒有。我同你說過什麼,你可還記得?”

洛月明其實記得的。

心魔大師兄之前說,要是敢讓另外一個大師兄碰他,就要給他上毛筆來著。

欲哭無淚,洛月明愁苦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手腕被大師兄一把擒住,迫他自己伸到後麵。

“自己打,哪裡不本分,就打哪裡。”

洛月明羞憤欲死,忍不住道:“你們之間的事情,能不能自己解決一下?我不管你們是打架也好,寫信互相吵架也罷,但是不能牽連到可憐的我身上啊?”

“……我前腳才被你這個大師兄狠狠教訓了一頓,屁股都差點開花了。後腳又被另一個大師兄狠狠教訓了一頓,還都往一個地方揍。我招誰惹誰了!”

洛小狐狸越說越傷心,覺得自己這個夾板氣受得太冤枉了。大師兄老是愛自己吃自己的醋,一吃醋就過來折騰他。

也幸好他是天生爐鼎之體,耐淦得很,怎麼淦都不會壞,否則若是換個人,指不定早就鳥儘弓藏了。

“還沒怎麼你,你就委屈上了?”謝霜華順勢舔|舐著洛月明漆黑的眼睛,將他長睫上垂著的淚珠含入口中,低聲道:“我不允許你為另一個謝霜華掉眼淚。一滴都不許掉。”

洛月明:“……”

他這怎麼能是為了另外一個大師兄掉眼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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