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心慌了,覺得自己好像一腳踏入了深坑裡,想要掙紮開來,可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同他作對。
他就跟案板上的魚,怎麼蹦噠都逃不出大師兄的手掌心。
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兄放下了陰卷和毛筆,起身緩步行至了他的麵前。
“月明,你方才不是想知道,陰卷上都寫了什麼?”
“可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不,你必須得知道,不僅得知道,還要身受一番,不受又如何能記得住?”
洛月明哭喪著臉道:“我能記得住。”
“……你與另一個謝霜華,玩得極是開懷,那陰卷上寫你與他在師門雙修,斜倚在窗前,他這麼扶著你的腰……”謝霜華冰冷的手指鉗著洛月明的下巴,迫他與自己對視,“那時出來的人,並非是我,我好悔,當時沒能及時出來,把你搶走。”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要不然,你們打一架吧?誰贏了,以後我就跟誰。”洛月明實在沒辦法了啊,隻能哭喪著臉道:“要麼就合而為一,要麼就徹底分開,你一三五,他二四六,咱們一塊搭夥過日子,反正我皮糙肉厚的,什麼都不怕了。你覺得怎麼樣?”
“你說呢?”
“我覺得不行。”洛月明越發愁容滿麵起來了,“大師兄,我喊你親哥行麼?快把我放開吧,彆折騰我了……”
謝霜華道:“非我想折騰你,我方才試過了,那陰卷上的字跡難消,除非你身受此刑,否則,無法離開此地。”
洛月明驚呆了,當即就怒目圓睜道:“那長情呢?他怎麼沒事,就單單我要受刑?這不公平!”
“他未曾與同門師兄弟淫|亂,而且他也受了。”
隻這麼一句,洛月明登時就啞口無言了。
暗罵這操作實在太羞恥了,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洛月明道:“什麼刑?讓我去鼓上跳舞?”
“差不多。”
說是差不多,實際上差得很多。那陰卷上記載的是“淫|刑”。
字麵意思,若無任何“淫”又怎麼配稱作為淫|刑。
便是讓受刑之人,不著寸縷地坐在這大鼓上,然後便會與這大鼓融為一體,這時再自己打鼓即可。
至於那鼓打到何處,就隻能意會,不可言傳了。
洛月明整個人就跟不受控製一般,跪行至那鼓上,才一坐上去,那底下的符咒立馬就動了起來。
發出簌簌的怪叫聲,擾得人腦仁都疼。
才一坐好,洛月明就察覺到自己好似與那大鼓融為了一體,周圍安靜極了。
幾乎都能聽見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洛月明從心底拒絕這種操作,可手卻不受控製地抓著鼓槌。
然後不輕不重地往那鼓麵上一敲。
伴隨著轟隆一聲悶響,他整個脊梁骨都似被敲中了,渾身一緊,差點沒尖叫出聲。
第二下就再難以敲打了。洛月明那不爭氣的眼淚,又從嘴裡流了出來。
跪坐在那鼓麵上,雙膝分到極致,謝霜華就立在他麵前,眸色極為複雜地盯著他瞧。
既像是欣賞著小師弟淫|||豔無比的模樣,又像是苦苦掙紮,萬般心疼不舍。
洛月明掙紮著哭道:“大師兄,快停下來,好不好?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停下來好不好?大師兄?”
謝霜華置若罔聞,半張俊臉都隱在夜色中,顯得忽明忽暗的。
直到聽見“咚”的一聲,那鼓又再一次地敲響了。整間殿內都彌漫著一股甜膩的海棠花香。
即便不用去尋找也知,這氣味必定是從小師弟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小師弟是天生爐鼎之體,越是熱汗淋漓,那香味越是濃鬱。讓人嗅上一口,就忍不住神魂顛倒起來。
此刻不過也才敲了第二下,那鼓麵就一片濡濕了。
“大……大師兄……”
洛月明的喉嚨艱澀無比,不受控製地攥緊了鼓槌,每敲一下,幾乎他的脊梁骨都敲成了碎渣。
整個人虛脫一般地跪在鼓麵上。
可那陰卷裡判的是“十二下”,他才敲了兩下,就覺得魂兒都快被敲飛了。
拖著濃厚的哭音,洛月明很沒出息地低吟:“大師兄,幫幫我。”
謝霜華這才如夢初醒,再度清醒時,心魔仍然未退。他的理智——其實他沒這種東西,尤其跟洛月明在一起時——幾乎要被妒火燒成了灰燼。
一雙眸子猩紅無比。抬眸深深凝視著洛月明的臉。
他想獨占洛月明。
想徹底獨占。
極致的歡愉和痛苦,都該是他給予的。憑什麼洛月明始終念著另外一個謝霜華。
他要想方設法讓洛月明再也忘不了他,要讓洛月明這輩子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把攥住洛月明拿著鼓槌的手,謝霜華忽然逼近他,在他耳畔低笑:“光是敲鼓有什麼意思?還有十下呢,師兄幫你,好不好?”
洛月明渾身一顫,理智告訴他,這個大師兄雖然不會傷害他,但在修理他這方麵的造詣,已經無人可及了。
剛要搖頭拒絕,哪知大師兄就已經欺身而來。
那鼓本也不大,此刻擠著兩個成年人,顯得十分勉強狹窄,兩個人貼得很緊,幾乎連任何一絲縫隙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