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景猖狂大笑,等笑夠了才道:“我早就說過,這整個修真界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我即將成為你們的主人,還不快快跪下來,喚我一聲主人。興許我心情好,饒你一具全屍!”
“呸!不知廉恥!”
長情仍記得此前在洞府中,曾親眼目睹了柳儀景的女身,與越清規之間行下的好事。
枉費他從前還一口一聲“柳姑娘”,甚至還不止一次地出手袒護,怒斥洛月明居然欺負一個“女修”。
早知柳儀景竟然是這種人,長情都恨不得給他兩拂塵,怒聲道:“是誰殺了我師傅?是誰?”
“哈哈哈,自然是我殺的,我就是這麼壞,怎麼了,你這副表情,難道對我有什麼不滿嗎?”柳儀景笑意吟吟的,“不僅是那老道,我手上還沾滿了你同門師兄弟的鮮血!來啊,殺了我,殺啊!”
柳儀景自然無比地將所有罪孽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故意激怒長情。
待長情暴怒出手時,柳儀景故技重施,嗬斥道:“師兄,回來!”
越清規才一收招,柳儀景便設下了幻陣。
他的幻術本就修得爐火純青,不知是否老天開眼,在他女身被破,靈力潰散之後,又開始峰回路轉,幻術比此前更為陰險淩厲,深度挖掘所中幻術者,內心深處的秘密。
而後逐一破之。
長情暴怒如雷,哪裡料到柳儀景還有這麼一手,大意輕敵了。
竟落入了幻陣之中,更為驚怒,剛欲強行破陣而出,身後立馬傳來了他師弟扶搖的哭聲:“師兄,我好痛啊,師兄!”
“誰?阿搖?!”
長情滿臉驚愕地轉過身去,入目便是身著道袍的扶搖。
扶搖還同生前一般無二,瞧起來文文弱弱的,麵容清秀,稚氣未脫。可眼眶通紅無比,哽咽著道:“師兄,我真的好痛啊,師兄。”
“阿搖!師兄一定會救你的,阿搖!”
“可是師兄弄得我好疼啊,”扶搖低泣不止,哭得楚楚可憐,“師兄,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哥哥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同師兄你結為道侶……可是那夜,師兄卻闖入了我的房中……師兄……”
長情瞳孔驟縮,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當夜的場景仍舊曆曆在目。
秘境圍剿之後,扶搖身上的爐鼎之血,儘數被洛月明收了回去。
沒有洛月明幫他壓製體內的蠱,扶搖就跟發了瘋一樣,痛苦萬分,非雙修不得解脫。
長情沒了辦法,便將之強行打暈帶回了道宗,是夜,他又趁著無人知曉,偷偷潛入了扶搖的房中。
聽見師弟一聲聲痛苦的嘶吼,被繩索緊緊束縛在床榻之上,蠱蟲發作,血管都誇張的爆了出來,當時扶搖神誌不清,痛不可遏之下,竟要咬舌自儘。
幸而長情及時出手,將人救下。可他的手堵在了扶搖的口中,親眼看著扶搖在床榻上款擺腰肢。
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發不可收拾起來,長情當時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扶搖死!
可到了最後,扶搖還是羞愧之下,自戕而死。
“師兄,你明明知道我不願的,可你卻仍舊強行破了我的道,師兄!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的!”
長情的心神劇烈地顫動著,幾乎都要攥不住手裡的長劍了。
忽聽噗嗤一聲,利刃穿透皮肉骨骼的聲音響徹耳畔。
這聲音太近,太近了。
長情掙紮著低頭一看,一柄長劍沒胸而入,鮮血當即噴湧而出,飛濺至了他的臉上,入目一片鮮紅。
而捅他一劍的人,卻是越清規。
“小道長,你的道心不正啊!”柳儀景毫不客氣地出言嘲諷道:“看來道宗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長情卻沒有更多的話想說了。
伴隨著長劍拔|出,越清規一掌將他打飛出去,他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往後倒飛而去。
轟隆一聲,將石門撞塌,身子不受控製地翻滾了很多圈,最終滾至了陣法中央。
重重地撞入了陣法中央的少年懷裡。
扶搖清醒過來的第一眼,便是他師兄長情,沾滿鮮血和灰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