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的楊柳岸邊,明月倒映在湖泊上,岸邊有人在唱歌,那是一群年輕人圍著篝火,有人抱著吉他在彈唱熟悉的歌謠,不時大聲歡笑,這是青春最好的摸樣。
蛙叫,蟬鳴,也許還有貓頭鷹,那咕咕的叫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後麵房車裡投出來的燈光散發出朦朧的光彩,照亮這一小片空間。
多美的畫麵,然而有一道身影,孤獨的垂腿坐在岸邊,看著湖麵皎潔的明月。
誰也不說話。
……
一道人影蹣跚的走來,在他身後站定。
“無論多歡樂的場麵,總有那麼一些人並不那麼開心。”
金傑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笑意,那一口獨特的台詞功底很容易將他跟彆人區分出來,鄭朝回頭詫異的看向他。
金傑麵帶笑容的與他對視,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蹣跚的坐下,鄭朝趕緊扶了一下他,金傑舒出一口氣後笑著說道:“謝謝,哎,這年紀大了啊,身體就是不行了。”
鄭朝禮貌的笑了笑,然後看向湖麵,顯然不怎麼想說話,金傑看了看他,又笑問:“怎麼了小夥子,還在不開心啊?”
鄭朝忍不住笑道:“您見過這麼老的小夥子嗎大爺。”
“嗨,你們這個年紀的,對我來說都是小夥子。”金傑看著他笑道,鄭朝啞然一笑,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對不起大爺,今天讓你們見笑了。”
“沒什麼,你們這種爭吵,我跟我們家那口子吵過無數次了。”金傑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鄭朝笑了笑,看了一會湖麵後問道:“大爺,婚姻是一直這麼累,還是等以後年紀大了就好了?”
“一直這麼累。”金傑看著他說道。
“呼……”鄭朝舒出一口氣,靜靜的看著湖麵,顯然是抑鬱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半響,鄭朝終於攤了攤手後說道。
金傑又說道:“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鄭朝看著金傑,那意思是這樣我可沒法跟您聊天了,金傑憋著笑示意你繼續,然後鄭朝也就真的繼續:“我每天工作那麼忙,起早貪黑,她總說我不陪她,就算回家也拿著個手機。”
“我又不是跟哪個彆的女人在聊天,就是正經的工作,我不工作這個家怎麼辦?”
“我都已經推掉幾個項目出來陪她了,那彆人找我我總不能不理人家吧,還怪我說我陪她不用心。”
“拜托,那都是工作!工作!我想去跟彆人陪笑臉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我現在都感覺在她身邊很壓抑,在外麵要顧及客戶,在家裡還要照顧她的心情,我真的快喘不過氣了。”
“為什麼女人這麼不講道理?”
鄭朝情緒很激動,說的義憤填膺,金傑詫異的看著他:“你居然想跟女人講道理?”
“……”
這天聊不下去了。
金傑笑了笑,舒出一口氣後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呐,就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