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秀掃過一眼，有些怔愣。 怎麼到這裡來了？她明明想的是去離羅靖煊最近的地方，難道空間沒這功能？ 本想問問空間器靈，可它上次吸收極品靈石後，一直在昏睡，隻能作罷。 “係統，你幫我感應一下，羅靖煊在不在附近。” “奇怪，感應不到。”係統的聲音夾帶著些許迷惑，照理以它的檢測之術，離目標越近，感應越清晰。怎麼現在它反而失去感應了呢？ 不對，附近有一種熟悉的能量波動，係統猛的一震，在季洛秀的魂海裡顫了幾下。激動地叫了出來， “主人，我剛才好像有感覺到，我的另一半係統就在附近。對了，在牆那頭。” 可惜那道能量波動太過微弱，幾乎一瞬就消失了。它有些不敢確定，是不是幻覺。 季洛秀抿緊嘴唇，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其實你現在這樣也挺好，找不找回另一半係統沒什麼影響吧。” “主人，你不想回未來了？”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季洛秀沒有否認，“有問題麼。” 失去一半的係統固然可惜，沒了未來商城，剛開始真的挺不習慣。可後來想想，如果就此斷了和未來的聯係，是不是意味著她不用時間一到就得回去。 那個冰冷得沒有一點人情味的地方，如果不曾離開過，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現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想法改變了。 即使在這裡日子艱難，且危機重重。 “有問題！”係統的聲音有幾分驚恐的味道。它開始也不知道失去一半的係統後果那麼嚴重，可這幾天總有種力量在呼喚它，告訴它趕快找回另一半係統。否則……係統仿佛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帶著很久未見的正經，“問題很嚴重。” “哦？有多嚴重。”季洛秀心底湧起淡淡的失落，雖是預期中的答案，可仍會不自覺地期待會有意料之外。 “主人，也許我該告訴你真相。”係統頓了好一會，正當季洛秀失去耐心，打算催促它時，才悠悠說道：“上次我遭到襲擊，其實是原因的。我們的未來星球遇到外敵侵略。係統中心不知出了什麼問題，緊急切斷了參加情感能源收集計劃人員的聯係。係統一分為二，是一場意外。 可如果找不回另一半係統，我們非但回不去，而且最多十年，我就會永遠消失。而主人你，也會在十年內極速衰老、死亡。” 季洛秀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臉上早沒了輕鬆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你確定？”話雖這麼問，季洛秀心裡清楚，係統有時候是有些不靠譜，可它還不至於信口胡說。 就算如此，她的語氣仍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味道，“我沒聽錯的話，你說係統中心緊急切斷了跟你的聯係，那麼事先你應該沒有接到消息，你又怎麼會知道……” 說到這裡，季洛秀突然說不下去，自欺欺人什麼的最沒意思了，“算了，當我沒說。” 比起被告知隻有十年的生命，她當然更願意相信，係統其實隻是不希望她滯留在這裡罷了。 可惜她知道，係統從不會危言聳聽。 “為什麼。”半晌，她聽到自己問著沒頭腦的話，聲音很輕。 係統聽懂了。 “我的能量大部分來自係統中心，而主人你……”係統沒有說下去，季洛秀已經明白了。 在未來，她和很多魂體一樣，隻要有能量，就可以永生不滅。可魂體的前半生，卻是係統。確切的說，是係統產生靈識之後，就有百分之十的可能變成魂體。 從本源上講，她的魂體和係統是一樣的，都需要係統中心大量能源支持。 “不是一直在收集情感能源嗎，可以代替嗎？”季洛秀想起上次係統危機，還是靠她收集的情感能源渡過的。 或許，這也是條出路。 係統的話，卻讓她沒了最後一絲僥幸。 “杯水車薪。”係統沒有說的是，如果她這次不是陰差陽錯附身在季洛秀身上，並且融合了原主一縷殘魂。 以她的魂體之力，連十年都撐不過。 就算有情感能源的補充，她仍會持續衰弱。很可能成為活死人。 “走吧。”季洛秀沉默片刻，麵無表情道。 “啊，去哪？”係統以為還要費些口舌，才能讓她接受現實。哪知畫風轉變太快，一時沒反應過來。 “找你的另一半！” 隨著話音落下，季洛秀閃進空間，直接一個瞬移進入高牆之內。剛才她就想起來了，這裡其實是東區回收站。 她來過一次。 另一半係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疑問也隻是一閃即過，並沒有在她腦中停留，更沒留下印象。 找係統要緊！ 進到回收站後，季洛秀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才重新現身。天色已晚，今晚月亮還算明亮，所以光線還好。 一段時間沒來，回收站的東西多了好幾倍。看得出有專人整理過，分門彆類擺在各個區域。每個區域的東西理得還算整齊。 “奇怪，這裡的古董雖然挺多，卻基本是大眾貨，還不如以前那些珍貴。” 見到回收站，係統習慣性的將裡麵的東西檢測了一遍。 季洛秀抿了抿唇，嘴角邊隱著若有若無的冷笑。天天抄家，回收站的東西當然多。 珍品少了，是不是說hwb裡也有識貨的？ 雖然是大眾貨，可也是無本買賣。放上十幾、二十來年，也能值不少錢。季洛秀順手還是收了。 她這次是瞬移進來的，沒人知道她出現在這裡。索性把係統鑒定為古董的東西，一掃而光。 掃完了，心情才舒暢了些。然而，也隻是一瞬。她沒忘記來這裡的目的。 “彆找有的沒的了，趕緊看一下，你那另一半在哪。” 季洛秀已經忘了，剛才她收古董還收得挺起勁的。 “這裡沒有。還有……”係統的聲音很是沮喪，剛才明明感應到的。而且，先前它還能隱隱約約感應羅靖煊的大體位置，現在感應同樣消失了。 “還有什麼？”季洛秀擰眉，“有什麼話就直說，藏著瞞著耽誤事情不說，到最後不一樣要說出來！” 她的話意有所指，顯然對係統的隱瞞很不滿。如果不是係統今天不經意透露出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正麵臨最大的危險，甚至很可能隻能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