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霞眼瞳一縮,這小女孩怎麼知道她和張秀萍認識。 “你不用否認,我知道你跟她關係很好。”季洛秀不給她否認的機會,“上次陽陽入學考試,你故意為難他,也是張秀萍的意思吧。” 季洛秀說錯了一點,沈淑霞和張秀萍不是關係好,而是張秀萍手裡抓著她的把柄。 這個把柄,足以被趕出婆家,臭名遠揚。 沈淑霞咬緊牙齒,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她。” “你不承認?”季洛秀冷笑,從空間拿出一張黑白照,這是她讓係統早就準備好的,是沈淑霞和張秀萍的合照,“不認識,你還上門去找她?!” 從照片上看,兩人的關係挺熟稔。 沈淑霞麵色一白,突然一把搶過照片撕碎,情緒失控道:“都說了跟她沒關係!是季洛陽不把我放在眼裡,上課自顧自看書,根本不聽我講課。這樣的學生,學校就不應該收!” 她的話聽著有些道理,其實根本不合理。陽陽不認真聽課,就要誣陷學生偷東西? 如果被她栽贓成功,陽陽的學籍檔案上,很可能就要記上這筆黑曆史,跟隨他一生。 這麼卑劣的手段,明擺著要毀了陽陽!這不是老師懲罰不聽話學生會用的方法。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沈淑霞是故意這麼做的! 季洛秀沉著臉,也不看沈淑霞因為激動,露出猙獰之色的臉。而是轉向劉老師,“看來已經真相大白了,阿毛的鉛筆,極本不是陽陽拿的。” “怎麼會這樣。”劉蘇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對待不聽話的學生,最多打罵幾句。就這樣,還被好幾家學校辭退呢。 沒想到這個沈淑霞平時看著挺溫和的,骨子裡這麼狠。陽陽在班上成績遙遙領先,他要看彆的書就讓他看唄。 又不是看的閒書,也沒在課堂上搗亂。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劉蘇娣自動忽略了,張秀萍這個陌生的名字。在她看來不可能,為了彆人來害自己的學生?不怕丟飯碗?傻子才會這麼乾吧。 她不知道的是,沈淑霞還真是這種傻子。 “既然不是陽陽拿的,那……就這樣吧?”自個不占理,劉蘇娣態度好了不少。季家村小學雖說不大,待遇還不錯,不比鎮上小學差。她還想能一直在這裡教下去呢。 季洛秀抿唇不語。 劉蘇娣心裡一個咯噔,勉強笑道:“我會帶阿毛當著同學的麵,澄清真相。阿毛丟失鉛筆的事,和季洛陽同學無關。”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了一下沈淑霞,“隻不過,沈老師你……” “隨便你怎麼說。”沈淑霞麵色灰敗的走出辦公室。 學校的處理意見很快就出來了:阿毛在班上道了歉,沈淑霞被辭退了。 季洛秀對這個結果不置可否,心裡卻有些狐疑。沈淑霞和張秀萍的關係真這麼好? 好到不惜丟掉自己的鐵飯碗? 據她所知,沈淑霞並不是臨時代課老師,她是有正式編製的。 季村長家。 張秀萍麵色蒼白,眼底一片青黑。前一段時間,她夜夜惡夢,根本不敢睡覺。好不容易不做惡夢了,身體卻因為前段時間休息不好,變得很是虛弱。越是虛弱,懷孕後期的不良反應越大。 這麼一來,就更休息不好。惡性循環下來,沒多久,她就變得消瘦不已,隻能躺在床上保胎。 沈淑霞來時,她正靠在床頭吃雞蛋。 “張秀萍,為了幫你做事,我已經丟了工作。你放過我,好不好。”沈淑霞一臉憔悴,剛進房間就哀求道。 張秀萍也不搭理她,慢騰騰把一個雞蛋吃完,又喝了些溫開水,才陰陽怪氣道:“淑霞,你說什麼呢。我又沒讓你誣陷學生偷東西,是你自己做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也沒說不放過你啊。隻不過,我這人吧,有時候管不住嘴巴,萬一不小心說漏了什麼,你也彆怪我就是了。” “你!”沈淑霞氣得眼眶都紅了。沉默好一會,恨恨道:“好,你去說好了。紅口白牙的,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七年前,她剛剛結婚,丈夫就跑去城裡找工。留下她獨守空房,她一時糊塗,暗中跟小叔子有了私情。後來,更是暗結珠胎。 還好丈夫在那段時間有回來過一次,鄉下地方懷了孕也不會到醫院檢查,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兒子。 也就是現在家裡的老大。 生下老大後,丈夫就回了老家。她心中害怕,順勢和小叔子斷了關係。卻沒想到,她和小叔子偷情,竟被張秀萍撞見過,更知道老大是小叔子的種。 七年後,張秀萍找上她,要她對付季洛秀姐弟…… “相不相信的,野種在你家待著呢。”張秀萍露出嘲笑。 沈淑霞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片刻之後,忽然笑道:“我丈夫和小叔子長得本就有七分相像,你拿這說事,有用嗎?更何況,本來就是血親,就是上醫院查,也查不出來。 張秀萍,我告訴你,我不乾了!你若是敢拿我家老大說事,我就跟你魚死網破。你可想好了,你有三個兒子呢。我隨便說哪個,是季家老二的種,估計你那妯娌要高興壞了吧。誰讓季老二到現在還沒兒子,可以給他死後摔盆呢!” 沈淑霞說得斬釘截鐵,心裡卻直打鼓。她去市裡醫院專門谘詢過,以現在的技術,像她這種情況,一般的醫院的確查不出來。 若是到魔都、龍城的大型醫院,還是有可能查出來的。 她就賭,賭張秀萍一介村婦,不懂這些。其實她現在很後悔,怎麼不找到鼓起勇氣去醫院問。不然的話,這段時間就不用受脅迫,乾那種不光彩的事了。 更不會因此丟了工作。 張秀萍的確被她唬住了,以為她說的都是真的。更怕自己被潑臟水。真要那樣的話,她就沒臉活了。 喘了口氣,道:“你走吧,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 沈淑霞垂下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再抬頭,已看不出絲毫情緒,“這樣最好。不過,我之前也幫你做了不少事,你是不是該付我一些報酬?” 害她丟了老師的工作,不要點賠償怎麼對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