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江沛虹拍手讚同。 季洛秀可以理直氣壯反駁羅母,對著羅靖煊的大姨媽,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的話並不好聽。 “大姨媽,我……” “沒關係。”江沛虹知道她想說什麼,攔住她的話。道,“你說的是實話,大實話。江沛姍,做人不能忘本。” 最後一句,她是對著羅母說的。一臉嚴肅,甚至沒有喊妹妹,直接叫了全名。 江沛姍被一大一小兩人說得滿臉通紅,直覺得麵子裡子都沒人。恨恨起身道:“季平安是救了靖煊,可靖煊也照顧了你季家姐弟八年,以他的性子,還會一直照顧下去。他既出了錢出了票,沒道理還要倒貼他的人!任憑你們說破天,我也隻有一句話:我不答應!” 說完,頭也不回就出了正堂。直往東廂房走。 季洛秀麵色怔怔,站在江沛姍的立場,她剛才的話也對。這些年來,就算季洛秀再推拒不要,羅靖煊都找各種理由,給她錢、票。 她拒絕得狠了,他就直接買東西送來。 她不知道羅靖煊每個月有多少津貼,可她知道,大部分花在她和陽陽身上了……的確,沒有讓人家再倒貼人的道理。 可道理歸道理,還有感情呢? “你彆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江沛虹見她一臉呆怔,便開口勸她,“她就是為自己的勢利找借口。” 季洛秀的目光移向羅母剛剛坐的位置。 盤子裡還有半個沒吃完的胡蘿卜肉包,往外淌著汁。 看得季洛秀心裡莫名發緊,正想說什麼。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門拍得啪啪作響,而且不止一個人在拍。 季洛秀皺眉,誰這麼一大清早跑過來。且聽這聲響,不像是來友好聊天的。 “來了,來了!等一下!”季洛秀應了一聲,卻沒有馬上去開門。而是起身把飯桌上的碗盤收攏,放回廚房。 才快走幾步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外麵的人就迫不及待擠進來。 “季知青,怎麼這麼長時間,你不會是故意不開門的吧?”說話的是張大隊的媳婦,季冬梅。 是個心直口快,智商不怎麼在線的女人。這種聽著好似找茬的話,從她嘴裡再正常不過。 季洛秀不以為意。 “不好意思,剛剛在廚房,準備洗碗來著。” 既解釋了為什麼開門晚,又暗示了上門來的一、二、三……嗯,一共七個女人,你們來的不是時候。 季洛秀還奇怪,怎麼突然有這麼多人上門來。看到站在最後的張秀萍時,有些明白了。 “我男人是村裡會計,村委發生了什麼事,季知青你知道的吧。”季冬梅旁邊的女人說道。 季洛秀記得會計也姓季,倒不怎麼認識。反而是他媳婦,在村裡挺出名。不光因為她口才好,能說會道。還因為她在這個年頭,還能長得又白又胖。 整個人像發好的白饅頭,大家都叫她胖嫂。她也不惱,反引以為傲。畢竟,條件這麼困難的情況下,不是誰都能胖得起來的。 “聽人說起過。”也許是錯覺,季洛秀覺得她話裡有話,下意識說的保守了些。 胖嫂的眼睛有點像狐狸眼,往上揚的時候帶著些媚。給她普通的五官,平添了幾分姿色。斜睨一眼季洛秀,“恰好,我們也聽說了一些事。想來問問你。” 她的語氣聽著很平和,可季洛秀五感敏銳,還是察覺到話裡給她挖了坑,隻是這個掩飾得挺好。 季洛秀似笑非笑,目光在每個女人臉上停留兩三秒,最後視線落在張秀萍臉上。 淡然道:“你們男人都是村委的吧。” 幾個女人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不過還是下意識的點頭,說是。 季洛秀微抬下巴,笑道:“既然是村委的人,有事應該去找村委。彆的人不在,展書記總能給你們解疑的。” 幾個女人,包括季冬梅不約而同看向胖嫂。很顯然,她們之中,以胖嫂為首。 “展書記那,我們自然要去問的。”胖嫂道,“不過,我們也有話問你。你奶奶姓常?是蘇市常家人?” 季洛秀板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問人家**是不是不太好?你是聽張秀萍張嬸說的吧。她還說了什麼?說你們男人之所以被帶走,是因為半枚玉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胖嫂眸光一閃,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麼你承認了,我們的男人被帶走,是和你有關?” 季洛秀都不知道自個承認了什麼,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哪隻耳朵聽我說過,跟我有關?我可不姓常。反而有一個人倒……” 她的話還是沒有說完,這次打斷她話的人換成了張秀萍,“不管你姓不姓常,那半枚玉佩是從你這流出去的,跟彆人無關。” 張秀萍之所以打斷她的話,就是不想季洛秀說出,她姓常。還和蘇市常家有關。帶人來找季洛秀麻煩,的確有逼迫季洛秀承認,那半枚玉佩和她有關的意思。 這是沈姨交待她的。 如果季洛秀承認了,那就說明她一定常家藏寶在哪。四年前,季家村山體塌陷,露出了大批量軍火。可財寶隻有幾箱。 和傳說中數城之巨財,完全不符。肯定還有被隱藏起來的。 季洛秀一個小丫頭,憑什麼獨吞那麼多錢財!?竟然不分一點給她這個親姑姑! “你哪隻眼睛看到什麼玉佩是我的?”季洛秀很不客氣的說道,“你昨天跑來跟我說在黑市發現了什麼玉佩,今天又來說玉佩是從我這裡流出去的。你嘴裡還有沒有句真話?我連黑市在哪都不知道?哦,對了,你昨天說黑市在哪來著?” “蘇市。”不是張秀萍聽話,季洛秀一問,她就答了。實在是,其他六個女人都齊刷刷的看著她呢。 “你也說是在蘇市。”季洛秀笑了,又看了看胖嫂她們,道,“去蘇市的話,要找大富村長開路條吧,我什麼時候開過路條了?既然沒開過,又怎麼去蘇市你說的好個黑市?你不會說我自個騎自行車去的吧?張嬸,你會不會太看得起我……的騎車水平了。” 說到最後,她的話裡,已滿滿是調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