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宋嫿突然輕笑出聲。
笑容明媚,奪人心魄。
周蕾皺眉看向宋嫿,“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宋嫿接著道:“我既是你們的養女,又是宋家名義上的長女,把我推出來既能保全宋家的名聲,又不影響宋寶儀的前程,果然是一舉兩得。”
“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周蕾氣得不行,“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寶儀的話,如果不是我們養了你的話,你有資格嫁到鬱家去嗎?你連踏進鬱家大門檻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小野種真是不知好歹!
周蕾聲音太大,嚇得宋嫿懷裡的貓都嚇得一個激靈,將毛茸茸的腦袋往她的胳膊裡埋了埋。
“噓,”宋嫿豎起食指抵在唇邊,“你吵到我的貓了。”
宋大龍眯了眯眼睛,看著宋嫿,這個養女不僅沒有絲毫教養,還目無尊長。
也不知道繼母這些年來是怎麼教的,竟然教成了這副德行。
“這裡是江城宋家,你姓宋!”宋大龍看著宋嫿,“我不管你從前是怎樣的,到了宋家,你就得守宋家的規矩!這樁婚事我隻是在通知你而已!”
既然是通知,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宋嫿未說話,微微低垂著眸子,她既然答應了完成原主的心願,就不能出爾反爾。
替嫁是嗎?
行。
那她便會會這個傳說中的鬱廷之。
須臾,宋嫿抬頭看向宋大龍,“還有其他事嗎?”
不等王大龍回答,宋嫿便從椅子上站起來,“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
她走得很瀟灑,留下宋大龍和周蕾二人站在原地。
宋嫿走到門外,瞥了眼站在書房門口的王管家,“我的房間在哪裡?”
“在這邊。”
王管家立即帶路。
一直把宋嫿帶到門口,王管家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聽一個鄉下野丫頭的話?
就在此時。
嘭。
空氣中突然傳來關門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王管家嚇得一抖。
她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緊緊皺著眉。
要知道,在這個家裡,連宋寶儀都沒有給過她氣受!
宋嫿不過一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而已,她憑什麼?
王管家站在門外,越想越氣,轉身來到琴房。
宋寶儀正在練琴。
優雅動聽的琴聲不斷地從裡麵傳出來。
“大小姐。”
聽到王管家的聲音,宋寶儀回眸,指尖的動作未停,語調溫柔,“王姨。”
王管家走到宋寶儀身邊,“大小姐,鄉下那位已經到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過去看看?
宋寶儀的眼底含著一層譏誚。
一個村姑而已。
值得她親自去看?
語落,王管家接著道:“您是不知道,她的氣焰有多高,昂首挺胸的,那樣子好像她才是這個家的大小姐一樣!”
“大小姐,您可要提防著她一點!”
提防?
宋寶儀輕笑出聲,一個鄉下來的小村姑而已,她還真沒放在眼裡,“王姨,她是我姐姐,本來就是這個家的大小姐呀!而且,姐姐剛從鄉下回來,生活習性都跟我們不太一樣,有些事情您彆跟她一般計較,多擔待著點兒。”
瞧。
什麼叫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這不就是嘛!
人跟人果然不一樣。
跟宋寶儀比起來,宋嫿簡直連粗鄙不堪的野丫頭都不如。
王管家接著道:“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可不是什麼小麻雀都能比的!大小姐,也是你心善還願意叫她一聲姐姐。換成旁人的話,誰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本來就是我姐姐。”宋寶儀轉頭看向王管家,“王姨以後這樣的話可千萬不要再說了。”
王管家在心裡感歎著終究還是宋寶儀太善良了,點點頭道:“好的。”
練完琴,宋寶儀來到父母的臥室。
“媽,您和爸爸見過姐姐了?”
宋寶儀不提還好,提到宋嫿,周蕾就一肚子火,“那個小野種真是太沒教養了!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尖酸又刻薄,哪裡還有一個女兒該有的樣子,怪不得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宋寶儀給周蕾倒了杯茶,柔聲道:“媽,喝口茶。姐姐畢竟從小在鄉下長大,說話沒有分寸也是情有可原,您何必記在心上?”
常言道不如傻子論長短。
周蕾接過杯子,溫潤的茶水入喉,心裡的火氣消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