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的身軀,滿臉皺紋的臉龐,還有那頭花白而稀少的頭發……
任何一個麻瓜養老院的老頭,看起來都比他更有活力、比他更像一個正常人。
……
“你在同情我麼,小家夥?”格林德沃黯淡的眼神中,突然浮現出幾分驕傲的神采來:“哈哈哈……真有趣!”
瓊恩沉默不語,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哈哈哈……我可不需要什麼同情!”格林德沃向瓊恩輕輕搖了搖頭,繼續哈哈大笑道:“躺在這裡的可不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老頭……他可是二十世紀最殘忍的殺人犯、一次麻瓜戰爭和一次巫師戰爭的幕後挑撥者、謊言與黑魔法組成的恐怖陰謀家……”
蓋勒特-格林德沃停住了他的話,輕輕撓了撓他的頭:“抱歉,我老了……記憶力已經不行了……記不住當初他們給我定下的那足以寫滿兩張羊皮紙的罪行。”
“你並不應該對我產生任何同情,說不定你的某位長輩、或者你某位同學的曾祖父,當年就是直接或間接死在我手裡的呢……”老巫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落寞:
“我隻不過是一個失敗者罷了,對於失敗者的同情,其實是對他的侮辱!”
“這並不是同情,而是尊重。”瓊恩一臉認真的說道:“與理念無關、與成敗無關、與對錯也無關……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一位我非常尊重的長者,而您曾經是他的摯友,所以您也理應得到我的尊重。”
瓊恩的語速很慢,老巫師聽得也很認真。
等到瓊恩說完,他似乎又愣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說話的……坐吧!”
“……正如你所見,我這邊也沒什麼其他東西了;如果你不介意,就坐在地上吧……”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
……
瓊恩席地而坐,坐在了火堆邊,仰望著石床上那蒼老而又虛弱的老巫師。
“你找我有什麼事麼?”蓋勒特-格林德沃的聲音很輕,而且不時發出幾聲急促的咳嗽聲:“咳咳咳……這座監獄可不經常見到訪客。”
“您為什麼不覺得是鄧布利多教授讓我來找您的?”瓊恩忍不住問道。
“阿不思可不會來找我、或者派人來找我。”格林德沃有些苦澀的一笑:“我們已經恩斷義絕很多年了,哪怕幾年前他來過一次這裡,也隻是派他的鳳凰來到這裡給我傳信罷了……”
“……你以為我們還是朋友?不,早就不是了!我們早就反目成仇……”格林德沃平靜的解釋道:“我是害死他妹妹的元凶;還有他的那些朋友和學生們:沙克爾、塔夫特、菲尼爾等等很多,都是被我直接或者間接殺害;阿芒多-迪佩特的死和我也有關係,他中了我一記咒語、然後沒幾年就去世了……”
“同樣,我最信任的那些下屬麼,他們的犧牲背後也隱藏不了他的影子……羅希爾、阿伯內西還有戈德斯坦恩他們;如果他們當初沒有一個接著一個犧牲,我在1944-1945年也不會被一步步逼至絕境……”
“是鄧布利多說服了倫納德-沐恩部長,將您的死刑改判為終身監禁。”瓊恩輕聲說道。
“那隻不過是鄧布利多的行事方式罷了。”格林德沃冷冷說道:“而我與他不同,我覺得將失敗的對手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殺死,才是對他的尊敬!”
“那麼,您為什麼要告訴鄧布利多預言馬格斯的存在呢?”瓊恩冷不丁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