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任何無關推理的事情夏洛克都會充滿抱怨。
無論是衝泡咖啡,還是陽光,或者一頓正正常常的午飯。
“真不敢相信,還說我是瘋子?!哈!”夏洛克依然在嘀嘀咕咕,“到底是什麼樣的瘋子會把抑製器的開關交給一隻鳥?”
邁克洛夫特已經有了想法,他指示司機將車開往另一個方向。
華生還在狀態之外。
“什麼抑製器?”
“它腿上!”夏洛克就差直接說:你瞎哦!?
華生:……
這隻龐大的鯨頭鸛有個腳環,華生當然也看到了那個,他還以為就是個普通的證明有飼主非野生的裝置。
“紅燈的意思是,打開?”
夏洛克:“不然還能是‘關閉’嗎?”
華生:“……”他突然有種想要讓鯨頭鸛關上腳環的衝動,這樣他就不用思考那麼多禮儀和紳士風度的問題,可以乾乾脆脆的給夏洛克的臉上來那麼一拳。
而不是如此愚蠢的試圖跟夏洛克·福爾摩斯講道理。
車子很快拐入另一條小道,拐向與倫敦城完全相反的方向。
鯨頭鸛也跟了過來,因為體積太大不好拐彎,它還盤旋了半圈,才撲騰著再次跟上。
“它確實是在有意識的跟著我們。”
聽到邁克洛夫特的話,夏洛克狠狠翻了個白眼。
“我說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我沒在跟你說話。”邁克羅夫特十分冷靜,“難道華生沒有長耳朵嗎?還是這裡隻有你一個需要額外的照料?”
仿佛他就是在幫華生同學做個“夏洛克牌說明器”一樣。
並不需要說明器的華生同學默默深呼吸,堅決不給這兩兄弟丁點的眼神。
司機將他們放在了距離倫敦城有一個多小時車程的農場,下車後華生注意到周圍空無一物,所有東西都隻是做了麵子模樣,實際上馬廄裡沒有稻草也沒有馬,從窗戶看進去,屋子裡連個桌椅都沒有。
再一回頭。
那輛漆黑的轎車已經吐著尾氣揚長而去。
完美。
夏洛克發出響亮的冷笑。
邁克洛夫特這位“好哥哥”跟著車一起離開了,完全沒有留下來分攤風險的意思。
華生則看得比較開,以邁克洛夫特的身份,確實不太可能跟他們一起冒險,說白了如果他們深陷敵營,丟的最多是晚飯的菜單,或者敵人壓根看不懂的演繹法,而邁克洛夫特的腦袋裡,卻有著不少政府機密。
而且還是寫的很直白的那種。
於是華生隻是平常的攤開雙手,歎氣。
“好了,周圍沒有其他人,就算出了問題,受害者也隻有我們。”
“……”
夏洛克對小夥伴的想得開與好脾氣表示了無語。
“能受得了一個福爾摩斯,當然能受得了第二個。”
麵對夏洛克的白眼,華生是這麼回應的。
夏洛克拒絕在這種問題上糾結,因為在這方麵他說不過華生,這貨狡猾的直接換了話題:“那鳥呢。”
好脾氣的華生隻是用雙手在自己的眉骨處打了個涼棚,看天。
“來了。”
他看到了那隻大鳥。
完全展開的翅膀能夠完美禦風。
它從他們頭頂滑翔而過,眼神不是很好的亞子。
然後盤旋一圈、兩圈、三圈,瞄準,降落。
鯨頭鸛落在了他們身邊,對於呆呆來說落地可不輕鬆,它抖了抖翅膀,蹦躂幾下才終於站穩身體。
隨後動作停頓住。
鯨頭鸛停下來的時候剛好是側麵對著兩人,於是它用單側的眼睛靜靜看著他們。
大概半米開外。
對於人類來說似乎也算是個安全距離,可對於那麼大一隻鳥?
反正華生是希望它再退後個5、6米,在他槍射程的極限就可以。
“所以……”華生還是挺懵的,“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鯨頭鸛不動。
那姿勢看得華生都覺得脖子酸疼。
幾分鐘過去,他的脖子真的開始酸疼了。
“它是被按了暫停鍵嗎?”
仗著有人放風,夏洛克大膽的直接低頭查手機。
“不,它隻是在發呆。”夏洛克肯定了這一點,“現在,除非你會說鳥語,不然我們隻能等等看它會不會說人話了。”
也許是被夏洛克音調裡的尖銳刺激到。
鯨頭鸛突然動了。
人類齊刷刷的後退一步。
而鳥隻是默默轉動了身體,改成正麵對著兩隻人類,繼續不眨眼的審視著他們。這次大概過了十幾秒吧,呆呆像是有了決定。
它微微打開翅膀,低下了腦袋,左右晃了晃,帶著呆毛都跟著抖了抖。
仿佛是紳士的問安。
夏洛克&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