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有一點點,燕非白也覺得自己醉了。
“哈哈哈,王爺誠所不欺,這確實是絕世寶貝。”
誠親王得意的笑“太傅大人果然慧眼如炬,識得寶貝,看在這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再分你一點點吧。”
“哈哈哈,好極,謝謝王爺。”
燕非白說著拿著酒杯毫不客氣親自走過去。
誠親王給燕非白倒了一小口,就趕緊讓丫鬟把酒瓶收起來。
靖安伯看燕非白的表情,終於也難忍心中癢癢,正要端起酒杯嘗嘗這瓊漿玉液。
誠親王就轉過頭看向他們“靖安伯,龍虎將軍,不要客氣,儘情喝吧。畢竟你二位比較窮,都買不起我閨女山莊出售的那些寶貝,想來以後也難有機會再接觸到這瓊漿玉液了,一定要珍惜當下,來,喝。”
靖安伯和黃將軍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端起的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是。
“唉,可惜宣武侯今日沒來,你們三位平常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親如一家,窮的也一模一樣,哈哈。”
誠親王還嫌兩人不夠難堪似得,又加了一句。說到宣武侯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的。
靖安伯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看來王爺今日不是誠心邀請我們,隻是拿我等取笑的,恕末將不奉陪,告辭。”
說著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黃將軍看了誠親王一眼,也無聲的跟上。
隨著兩人的離開,立刻又有一批賓客跟著離開。
誠親王就像沒看到他們的離開一樣,繼續若無其事的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女客那一邊,誠親王妃同樣被眾多人追問身上是什麼味道,這般好聞。
誠親王妃比誠親王大方一些,把香水給相熟的婦人都試用了一點,畢竟,她還有一瓶呐。
閨女還說了,等回去再給她製其它香味的。
虞千悠知道父王母妃今天肯定會顯擺姐姐送的禮物,心中不屑的同時有些遺憾,他的小夥伴今天都沒來,沒處顯擺他的助射裝置。
他用了這小東西,可是能射出去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呢,以前最多隻能射出一百步。
哪怕姐姐說這是極簡版,他也很滿意,畢竟這讓他離五百步的目標又近了十分之一。
父王說了,等他能射出五百步距離的時候,就允許他上戰場。到時候他一定把莫格多、北葦等番邦小國全部滅了,讓大慶再無邊境之憂,讓父王、皇伯父再也不用忌憚三大兵團。
大家言笑晏晏的時候,蘇渝婉看著桌上一道道精致的美食,隻覺心如刀割,能看能聞就是不能吃,實在太折磨人。
蘇渝婉心中苦大仇深,麵上麵色如常把一塊酸筍雞皮放入口中。
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忽然湊了過來。
“蘇老夫人,妾身對您仰慕已久,今日能見到本人,真是太高興了。”
蘇渝婉疑惑的抬起頭“你是?”
中年婦人連忙道“妾身董劉氏。”
蘇渝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你有什麼事嗎?”
這人忽然湊過來,嘴裡說著恭維的話,眼底卻是毫不隱藏的輕蔑。
含著什麼心思,不用猜也能知道個大概。
嗬,這是當她鄉下來的沒見識的老婦人?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裝備,依舊是粗布麻裙,確實和這些穿綢戴翠的貴婦人格格不入。
董劉氏可不知道蘇渝婉已經看穿她的真麵目,還一副我為你好的熱情模樣。
“蘇老夫人,你功夫高強,大慶無人能出其右,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為何要跟在一個小姑娘身邊呢,實在太屈才了。像你這般高人,值得最好的對待。”
“靖安軍中用人不拘一格,非常適合老夫人你這種高人,隻要你來,妾身保證,你就是靖安軍中第二人,處萬人之下。”
“就是要在靖安伯之下?”
蘇渝婉好笑的看著對方。
董劉氏沒看出蘇渝婉眼中的諷刺,得意的扶了扶鬢角插著的碩大東珠“我們伯爺手握靖安軍,說句越矩的話,也就隻比上麵那位差一些了。”
董劉氏附在蘇渝婉耳邊,壓低聲音及其小聲道。
蘇渝婉嘴角抽了抽,多大膽敢這麼明晃晃和皇上比肩。
淡淡的搖了搖頭,依舊是那句話“我閒雲野月慣了,這樣就很好。”
“不識抬舉。”董劉氏小聲罵了一句,然後臉色難看的站起身掉頭就走。
秋娘注意到這邊的異常,緊張的走過來“婆婆,你沒事吧?那位夫人剛剛為難你?”
說著眼睛裡閃過怒氣,就要上前找董劉氏理論。
蘇渝婉連忙拉住她,搖了搖頭“沒事。”
宴席結束,玻璃、白酒、香水頓時引起京城所有人熱議。
白酒與香水因為普通百姓沒見過,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
隻是不知不覺,熱議中參雜了不同的聲音。
“這綰秋郡主不把彆人的命當一回事啊,這麼多人香皂中毒,都不給個解釋,竟然還又整出一些新的花樣。”
“據說這綰秋郡主製肥皂、香皂用的是豬肉,嘖,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豬,白溪府的百姓還能吃上肉嗎?”
“以前誠親王妃多喜歡宣武侯夫人啊,現在女兒一找回來,就把人家拒之門外,據說那天宴席根本沒請宣武侯一家呢。”
“一般的酒每斤都要廢幾斤糧食,這白酒這般厲害,一斤怕不是要幾千斤糧食,這誠親王府和綰秋郡主太奢靡無度,有這糧食,為什麼不拿出來接濟那些食不果腹的人。”
“就是就是。”
最開始傳的隻有幾個人,但隨著年關到來,說這些話的人越來越多,等過了年,竟成整個大慶國都在熱議這件事的樣子。
理智的百姓知道這中間有問題,三緘其口。但那種風一吹兩頭倒的,因為聽的多了,竟漸漸相信起這些謠言,也開始人雲亦雲。
這些日子秋娘哪裡都沒去,就在王府中陪王妃。
誠親王一邊辟謠,一邊努力攔著不讓消息傳到秋娘耳朵裡,免得她難過。
但誠親王攔得住彆人卻攔不住蘇渝婉,所以秋娘還是知道了消息。
秋娘歎了口氣“我倒不怕,就怕爹聽到和父王一般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