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等著了。”
蘇渝婉笑著應答,心中卻沒有那麼樂觀,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有幾分隱憂。
誠親王專門回來交代一趟,說明明宣兩人的話肯定不一般。
明宣和秋娘的聯係不過是安哥兒罷了。
難道關係著安哥兒?
五日之後,秋娘收到京城來信。
信上仔細說了明宣從謀反到被問斬的全部經過。
看到信中說能那麼快抓住明宣,是因為張元回隱匿宣武軍,策動所有非明姓將領反叛。
秋娘頓時又哭又笑“爹一直不來找我,原來是幫我報仇去了。幸好爹沒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秋娘隻覺得心口發脹,幸福後怕混雜在一起。
“你有一個好爹。”
蘇渝婉感歎著,下意識繼續往後看,她惦記著誠親王未說出來的話。
果然,在這一頁最後,商隊京城管事寫道‘刑場上,柳建蘭稱安哥兒是小姐與柳致軒之後。’
蘇渝婉明白是什麼意思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她很希望這句話是柳建蘭胡編亂造,隻為惡心秋娘。
但仔細回憶安哥兒五官,蘇渝婉驚恐的發現沒有和明宣半點相似的地方。
那麼,那句話很大可能是真的。
秋娘雖然受白溪府風氣影響,性格外放了一些,但依舊保持著這個時代女子的特性,對自身貞潔看得很重。
即便現代女子開放一些,得知自己被設計和不相關的男子發生過關係,一樣不能輕易釋懷。
那麼,乾脆不讓秋娘看到這件事?
或者就和誠親王一邊,堅定認定這件事是假的?
蘇渝婉剛剛這麼想,秋娘就從感動中回過神來,繼續看信。
看到末尾那幾個字。
秋娘楞了一下。
“安哥兒是我和柳致軒的兒子?這是什麼意思?”
蘇渝婉假裝無所謂道“王爺不是說了嗎,柳建蘭胡說惡心你的,不在意就好。”
但蘇渝婉能想到的是,秋娘能想不到嗎。
不僅如此,秋娘還想起往事,心裡頓時肯定這事是真的。
太過震驚,信紙落到地上不自知。
腿一軟,不由自主後退兩步。
秋娘怔怔的抬起自己的手,現在再看,竟覺得很臟一般。
“我要去洗澡,洗去這一身汙穢。”
說著踉蹌著往浴室跑。
蘇渝婉站在浴室外,聽著浴室裡不絕的水聲。
一個時辰過去,水聲還沒停止。
蘇渝婉決定不能放任秋娘這般下去,推開門走了進去,隻見秋娘已經把身上皮膚搓到泛紅。
聽到門開的聲音,秋娘下意識把自己沉到水底,見是蘇渝婉,這才重新抬起頭來,沒有哭,表情很平靜。
還衝蘇渝婉一笑“婆婆,彆擔心,我沒事,我隻要洗乾淨了就好了。”
說完,又繼續和自己的皮膚較勁。
蘇渝婉看不下去,直接取了一塊大浴巾披在她身上,然後兩手一抄,將人公主抱起來。
“婆婆,我自己來就好,我真的沒事,反正仇人都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而且我也不會在乎那些閒言碎語。”
蘇渝婉怎麼可能相信秋娘是真的這般想。
如果真的不在乎,怎麼會覺得自己臟了。
蘇渝婉見過很多這種案列,知道對於現在的秋娘來說,什麼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蘇渝婉選擇假裝相信秋娘的話,將人放了下來並順著她的話道“行,既然不在乎那就趕緊把自己打理好,最遲明天你爹就會到來,你收拾好自己之後就去看看他的院子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如果沒有,我們就趕緊改造蒸汽機,現在的太大了,占地方不說還浪費材料。”
秋娘沉默一下,深呼吸一口,強迫自己忘記那件糟心的事“行,我馬上就去看看。”
蘇渝婉想不出來安慰的話,就一個計策:給秋娘找事做,讓她忙起來,忙到沒空想彆的。
現在安哥兒一歲半,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了兩年,秋娘即便介意,也不會太深,等時間一久,影響自然會淡化。
果然,忙起來的秋娘再也分不出心思想其它事情。
第二日,張元回如約而至。
見到張元回,秋娘又滿心都是爹,同樣沒空想其它。
張元回一來,秋娘就像找到港灣的小鳥,恨不得整天都粘著他。
關於柳致軒的事情,張元回和蘇渝婉想法一致,就是讓她忙,忙到沒空想其它。
接下來的日子,秋娘更忙了,除了要和蘇渝婉一起改進蒸汽機,因為大旱,又有不少人投奔靜秋山莊,這些也要秋娘親自安排。
另外,打鐵房大師傅冶煉出第一批合格的鋼,機床和房屋修建也要安排起來。
一時間,秋娘忙的像陀螺一般,根本沒有絲毫時間來想東想西。
平日裡讓碧雪和丹清帶著安哥兒,儘量不讓他到秋娘麵前,避免她看到安哥兒而回想起那件事來,也避免她遷怒安哥兒。
一年之後,秋娘總算徹底把這件事情放下。
這時城牆已經修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