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可信度很高,據說是當事人親口說的,那個人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處在半崩潰的狀態了,他說他被那女鬼給纏上,走不出獐子山了,說不管白天他跑多遠,躲在什麼地方,到了早上醒來,肯定睡在那具棺材裡,與那女屍一棺同眠。
開始的時候,人們當男人是瘋子,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後來男人不見了,又幾天,村中有戶人家妻子難產,一屍兩命,抬了去亂葬崗埋葬時,在一座破墳中看到了那男人的屍體,屍體的旁邊,是一具已經半腐爛的女屍!
關於獐子山發生的邪乎事兒,我能說上三天,總之,那兒是我們十裡八鄉的禁地,若非迫不得已,沒有人敢到那兒去,我眼瞅著天就黑了,可不想黑燈瞎火在墳圈子裡轉悠,於是加快了腳步,想快點追上娘,將她帶回去。
終於,我在墳圈子邊上把娘給追上了,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往回走。
娘的勁兒很大,拚命的掙紮,想掙脫開我的手,同時口中喊著:“放開我,我要去,我要去…”
娘的話聽我的我頭皮發麻,她要去哪兒?
我說:“娘,天都黑了,咱回家去。”說罷,拖著她就走。
娘不走,口中哇哇的亂叫著,要往墳圈子裡鑽,可她的力氣終究敵不過一個處在恐懼中的大小夥子。
被我拖著走了一通後,娘突然安靜了下來,叫聲:“長生。”
娘不瘋的時候是認得我的,偶爾也會叫我,與我說上幾句話兒。
“嗯。”我下意識的答應著,扭頭看了娘一眼,心說,娘這是過了那陣瘋勁兒了?
這一眼,嚇了我一跳,我發現娘不像娘了,娘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暮色下,那表情詭異中帶著幾分森然,那麼的陌生。
“娘~你…”我意識到不對,開口,卻不知道怎麼問她。
娘伸手往身後指去,說:“長生,你快看。”
我不由自主的順著娘手指的方向往看去,就見亂葬崗
內大片高低不一的墳,墳地裡有零散的老枯樹,鬼手般張牙舞爪的枝節延伸向天空,有些枝丫上還掛著一些破敗的白布條,晚風中,白布條幽幽的擺動著,如同招魂的鬼手,那情景看的我脊背發涼,渾身起雞皮疙瘩。
而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娘忽然一猛子掙脫開我的手,轉身又往亂葬崗跑去。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娘的眸子裡帶著熱切的光,她似乎看到了什麼讓她興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