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牲畜呢?你們這裡靠近大山,養牛養羊,這些總該不錯吧?”
“也不怎麼樣,可能是一方水土的問題,我們這裡的雞、鴨、豬、羊,包括水裡的魚,個子都普遍的小,生長慢。至於牛那玩意,也不知怎麼回事,這片養的牛都很瘦弱,耕地沒勁兒,賣也沒幾兩肉,養的人家淨往裡搭糧食,後來就沒人養了。”
“那人呢?”張老道說。
“人怎麼了?”我反問張老道,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莫非他看上我們這裡了,想在這裡搞養殖,問問人際關係好不好處理?
張老道接下來的回答,讓我知道可能不是那麼回事,他說:“你們村子裡的人身體普遍怎麼樣?”
我搖頭道:“年輕人我不清楚,老年人身體普遍不好,畢竟在地裡操勞了一輩子,年紀大了,十之八九有個腰腿疼的毛病。”
張老道點了點頭,沒再繼續發問。
我問他:“爺,你問我這些乾什麼?”
“我想證實一件事情。”張老道說。
“什麼事情?”我問。
他搖頭說:“現在還不確定,不敢妄言,待會你就知道了。”
張老道又不肯多說了,我被他吊的心裡抓心撓肝的癢,無奈,隻得加快步伐往老宅區走。
不多時候,我們就到了那片老宅子,月色下,斷壁殘
垣更顯蕭索。
張老道在那片坍塌的老宅邊緣處停了下來,環視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毛大誌居住房子上。
遠遠的可以看到,毛大誌家還亮著燈,想來他被鬼鬨的夜裡不敢關燈睡覺了。
“走,咱們先去他家看看。”張老道說話間往毛大誌家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後,隨著愈加接近,我們聽見毛大誌家隱約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毛大誌家這老房子,都是石頭砌起來的,院牆所用的石頭更是不規則,到處都露著窟窿,我隨處找了個地方往裡瞅了一眼,可見屋門關著,能聽出說話的聲音是男人,卻什麼都看不見。
張老道四下看了看,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著他。
我們倆悄悄的轉到了屋後。
因為是夏天,後窗開著,還沒走近,我就聞到了一股
子酒味,顯然有人在屋子裡喝酒。
我們走到後窗底下,屋子裡說話的聲音便聽的一清二楚了。
就聽一個男聲大著舌頭說:“兄弟,你說這鬼地方晚上真他媽的有鬼嗎?我看那小子咋咋呼呼,說的跟真事兒似的,莫非真被鬼給嚇了?”
另一個男聲道:“你還信這個啊?兄弟我活了三十多年,啥沒見過?就是沒見過鬼,這裡要真有鬼,讓它來找我,要來個女鬼就更好了,陪著咱兄弟倆喝兩盅,回頭再陪咱快活快活。”說罷,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另一個男人也來了勁兒,說:“對,女人那東西玩的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兒,不知道女鬼是啥滋味兒…”
那兩個說話很輕浮,聲音很陌生,我猜測應該是昨天白天的時候,毛金山他們帶來的兩個人,聽他們兩個說話這痞裡痞氣的樣,就知道肯定是社會上的小混混,他們在這裡,估計是監視著毛大誌,不讓他跑了。
我看了一眼張老道,以眼神詢問他,我們該怎麼辦?
張老道輕搖了搖頭,往窗戶上瞟了一眼,示意我再聽聽。
我們又聽了兩分鐘,那倆人的對話是越來越不堪入耳,我都聽不下去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張老道,發現張老道這老家夥笑的賊賊的,似乎正憋著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