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燈籠
不能睡。
我心裡說著,就想爬起來,可就在這時,我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笑聲,那聲音很脆,像是一個小孩在笑,但是卻充滿了空靈,很虛無縹緲的感覺,那麼不真實,卻又聽得很清楚,像是在很遙遠的地方響起,又像是就響在我的腦海裡。
突然出現的笑聲讓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黑蛇跟我說過的話,他說之所以燒染了血的香,是為了表示取那東西的誠意,這話本身就有疑點,想這墓祠就是荒野間的一座空屋子,沒有主人,我表示出誠意給誰看呢?
是我的反應太遲鈍了,這看似空無一物的墓祠內,一定有什麼東西,那所謂的“誠意”,就是表現給那個東西看的。它現在出來了,不知在什麼地方對著我笑呢!
這一刻,我隻覺毛骨悚然,我想轉過身去看一看,可一動我才發現,我動不了了,我整個人就像變成了一個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機械一般,一手拿著香,一手敲著碗,想停都停不下來。
完了,中邪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渾身的涼氣直往頭頂衝,就像一股巨大的寒流洶湧澎湃的衝進了我的大腦,腦中隻覺“嗡”的一聲,接著一陣發麻,人便沒了意識。
接下去又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在我醒來的時候,周遭一片漆黑,我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就像瞎了一樣。
我起身跪在地上,開始四處摸索,記憶裡,手電跟火柴就在我的旁邊的,在這樣的環境中,我首先需要的就是光。
可是我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摸到,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在我失去意識的空擋了,有人將我帶離了墓祠,帶到了彆的地方?
為了驗證我所想是否正確,我站了起來,伸出手,根據記憶摸索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如果是在墓祠中,那我直著往前走五步,一定能碰到牆。
可我一連走了八步,卻什麼都沒有碰到,我的周圍空落落的,啥都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這是在哪兒?
我原地轉了幾圈,什麼都看不見,這種黑讓我有一種沉溺在墨汁裡的窒感。
沒有辦法,我隻得摸索著繼續往前走,想著能碰到點什麼,就算是一堵牆,一塊大石,隻要能碰到東西,我就有可能根據我所碰到的,推斷出我在哪裡。
可我走了大概十分鐘,始終也沒有碰到障礙物,且我在一邊走的同時,一邊留意了一下,這裡的地麵很平坦,地上無草木碎石,空中無日月星辰,耳畔無蟲鳴獸吼,也感受不到風,不像是荒郊野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