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魂魄已經無法感知身體上的疼痛了,但這畢竟曾經是我的身體,單那“砰”的撞擊聲,就聽的我心裡直抽抽,感覺撞在樹上的就是我一樣。
“這小子怎麼了?我不在的幾天,發生了什麼…”大黑蛇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馬不停蹄的往南棺山走。
很快,我們就進了他的洞府,他把我放在了石台上,就迫不及待的趴在我身上看,似乎想找出我哭的原因。
可看了半天,最後他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什麼都沒看出來。
“起來臭小子,快給我起來…”大黑蛇接著開始叫喚。
之前往樹上撞那一下子,大黑蛇該是拿捏著力道的,撞的並不嚴重,他喊了幾聲後,毛有慶就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當他與大黑蛇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他張口又想哭。大黑蛇兀自將腦袋湊到他的麵前,近在咫尺的距離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接著陰沉沉道:“閉嘴!你再敢聲張,我就吃了你!”
還彆說,他這一招還挺好使,硬生生讓毛友慶把那哭聲憋了回去,滿眼驚恐的看著大黑蛇,手足無措。
“你這是怎麼了?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嗎?”大黑蛇再次問道。
可毛有慶知道啥啊,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黑蛇見他那樣子,有些抓狂的在地上轉了幾圈,又上下打量著毛有慶,喃喃道:“僅幾天的時間,你就把我給忘了?看起來似乎還不單是把我忘了那麼簡單…難道,你不是那小子?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毛友慶”毛友慶怯生生的看著大黑蛇,弱弱的說著
,說完,他似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口中喊著要找爹。
大黑蛇耷拉著頭,似乎在那兒琢磨什麼,少頃,他忽作恍然大悟狀道:“毛有慶!毛遠山早年淹死的那個兒子?!竟然借由長生的身體活了過來!”
大黑蛇的聲音很大,很急,一副緊張的樣子。說這話的同時,他再一次湊近了毛有慶,一雙眼睛直直的盯上了他的眼睛。
毛有慶在被大黑蛇盯上的那一刻,人似乎中了定身術一般,直接愣在了那裡,連眼球都不會動了。
接著,我看見大黑蛇的眼睛發生了變化,他的雙眸中,泛起了妖異的光芒,似乎在透過眼睛,窺探毛有慶的心海。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有五分鐘,大黑蛇的目光才恢複了正常,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開口道:“臭小子,你分明在,為什麼不說話?害你黑爺爺擔驚受怕一場,還以為你的魂魄已經被煉化了。”
大黑蛇這家夥也有兩下子,竟然發現了我的魂魄還在這具身體中,他既然發現了我,就沒看出此時的我已是虛弱不堪,且根本就無法說話嗎?
大黑色可能真是急糊塗了,不過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自言自語道,你的兩魂七魄,已全部被這小鬼吞噬,僅剩的一魂若不是因為太過特殊,也早沒了…看來,隻有用我的精元,來加固你這一魂了。”
大黑蛇說後麵的話時,露出了一副肉疼的表情,顯得萬分不舍。
精元我知道,許多故事裡,德行敗壞的妖精,常不擇手段,以幻術迷惑他人,吸他人的精元來強大自身的功力,增加道行,而被吸了精元的人,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這樣看來,無論是對人還是對妖,精元都是維持生命的根本,大黑蛇要以精元加固我的魂魄,自身道行必然得受損,心疼也在情理之中。
心疼歸心疼,大黑蛇還是選擇了救我,他張開口,很神奇的,就見一粒小小的,如同珍珠般大的小圓球,
自他的口中飛了出來,那圓球之上,覆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黃光,飛到了毛友慶的頭頂,黃光散開,絲絲縷縷的灌輸進了他的體內。
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得出大黑蛇很難過,不消片刻,他龐大的身體就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我心中深感過意不去,這可是生生從它的身體裡往外抽元氣啊。
但黑蛇不好受,我卻很快就感受到了好處。隻覺一股隱隱的能量進入了我的魂魄,如涓涓細流般圍繞著我的魂魄遊走,那種感覺,就像一個極儘疲勞的人,忽然洗了一個熱水澡,通體舒泰,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