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那女人出了店門,心說,這到底是誰呀?問了張老道又問我,問完就走,可真夠沒禮貌的。”
一直看著女人拐了個彎消失,我才抱著一堆臟衣服進了洗手間,洗手間裡有個半自動的洗衣機,不過我找了一圈,卻沒有洗衣粉,得出去買,正好我也準備買些毛巾、牙膏類的日用品,就一起買了吧。
不過我的身上沒多少錢了,我從老羊倌家走的時候,他要給我些錢,我拒絕了,而他從我家裡收拾出來的那些零錢,一路買車票、吃飯等,已經花的所剩無幾,看來得去銀行取了。
我拿了二叔給我的那張銀行卡,鎖了門,到街上隨便找了一個人,問他距離此地最近的銀行怎麼走?
他給我指點了一番,距離此地不遠,我步行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在取款機上取錢時,我順便查了一下餘額,在餘額顯示出來的那一刹那,我看著一串長長的數字,瞪大了眼睛,心也激動的“砰砰”跳了起來,一連數了好幾遍,我才敢相信,二叔給我的這張卡裡有二十多,將近三十萬塊錢!
將近三十萬啊,想從小到大,經過我手的錢,最大數額不過2000塊,還是交學費的,小三十萬,可能是夾子溝一戶人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如今,我竟然一下子有了這麼多錢!
我的腦子裡懵懵的,感覺有些不真實,直到取款機提示我請選擇服務項目,我才回過神來,取了2000塊錢,退出卡來,珍而又重的收好。
出了銀行,走在半路上,我才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緩過神來,接受了我一下子有了近三十萬這個事實,那感覺,就跟撿了三十萬似的,心裡頭那激動的勁兒就甭提了。
路上我買了一堆吃的、用的,直到最後提不動了才罷休,提著一堆東西回到店裡,我心裡頭感覺既開心又踏實,我才知道,在來榆城的路上,我心中焦慮無助、彷徨不安的情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源於我對未知生活的恐懼,與安全感的缺乏,我害怕一個人背井離鄉後會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會風餐露宿,苦不堪言,可現在我有了張老道留給我的房子,有了二叔留給我的一大筆錢,我一顆本無處安放的心,一下子踏實了下來,感覺自己不僅可以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立
足,還可以一門心思的投入到自己喜歡做,想要做的事情中,而不用為生計而發愁了…
興奮了半天,直到天快黑了,我的心情才平複了下來,想著趕緊洗衣服,洗完衣服吃點東西,再去樓上看書,努力鑽研張老道留給我的那些書中的知識,希望可以早日憑我個人的能力,撐起這間鋪子。
我想的很好,甚至在我的心裡,已經描繪出了一副未來生活的美好藍圖,然而,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我們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就在我吹著口哨,高高興興的在洗手間裡洗衣服的時候,突然就聽外麵有人扯著嗓子喊道,“有人在嗎?”
“在。”我朗聲應著,從洗手間出來。
發現店裡來了三個男人,兩個年紀跟張老大差不多的老頭兒,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說話的是中年男人,他看我出來之後,打量了我一圈,挑眉道:“聽說你是張老道的徒弟?”
我點了點頭,說:“是?你們是…”
問這話時,我心中已經生出了警惕,我是張老道的徒弟這事,隻有之前來的那個胖女人知道,她問完我之後就走了,現在突然來了三個知道我身份的男人,顯然是胖女人將我的消息透露給了他們,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人又是來乾什麼的呢?
我狐疑的盯著他們。
男人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道:“你不認識我們,不過你既然是張老道的徒弟,張老道又不在,有些事我們就得找你,俗話說,父債子還,師罪徒負
,張老道他欠了我們的錢,你替他還了吧?” 說話間,男人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紙,丟在了桌子上。
我低頭看去,就見上頭寫了“欠條”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