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讓大家將帶有紋路的一麵衝下,壓在了那眼井上,告訴眾人,這井往後就彆用了,磨盤打開,妖邪會出來的。
大家雖然覺得可惜,但井水雖好,也不再是吃不上水的年頭了,還是封印妖邪最為重要。
沒有人知道,老道丟入井中那包袱裡麵包著什麼,不過在老道封了那眼井,離開之後,眾人在村子裡發現了大量的紙人,就是用白紙剪的三寸高的紙人,每個紙人分的手中,都拿著一支長槍,背後畫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符號,這不僅讓人想到,昨天夜裡,在土地廟中聽的外麵的打鬥聲,難道聲音是這些紙人發出來
的?紙人跟村中妖邪打鬥,最終打敗了它,被老道抓著封在了井裡?
大家雖然無法確切的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自那之後,那眼井就成了村子裡的禁忌,沒人願意靠近,小孩接近,就會遭到大人的訓斥,有住的距離水井近的人家,還說夜深人靜的時候,能聽見那水井中傳來異樣的響聲,有時是人在說話,有時又是鼓樂之聲。
“真有鼓樂之聲嗎?你可聽見過?”胖子問老人。
老人搖頭道:“我反正是沒聽見過,之前也隻當是以訛傳訛,要聽見過,我或許就不會支持掀開那磨盤了。”
我很納悶,問老人:“你們為什麼要把那磨盤掀開?可是那井中生出了什麼變故,非打開不可?”我知道,農村人,基本都比較相信靈異事件,既然村中有不讓打開那眼井的傳說,沒啥要緊的事兒,估計沒人會去觸黴頭。
老人長歎了一聲,道:“都是財迷心竅了呀。”
“哦?可是那井中出了什麼寶貝?”胖子瞪著眼問道,估計想著趁機撈寶呢。
老人搖頭道,“寶貝沒有,不過那井下有沙子,有抽之不儘的沙子。”
“你們打開那眼井,就是為了抽沙賣錢?”我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
我有些疑惑了,“你們怎麼知道那眼睛底下有沙子?”
老人說,“原本大家誰都不知道這事兒,怪就怪我們村的張大膽兒。張大膽是個打井的,走南闖北打了二十多年的井,後來落下了風濕痛的毛病,不能涼著,不能見水,所以不乾了,回了老家,想著把老家的四間房子翻蓋一下,再建一個豬圈養豬。”
“建房子需要沙子,他那豬圈規劃的還不小,用沙子
得用很多,外麵的沙子貴,還需要跑十幾裡地去拉回來,花錢不說,主要是三五車不夠,來來回回,翻山越嶺的,不知要拉多少趟,張大膽就琢磨著,反正自個兒有打井、抽沙的機器,不如自個兒抽點沙子,這樣一來,既能省下買沙子跟路費錢,抽的多了還能賣,正好附近幾個村子都沒有沙子,他越想越覺得那是個不錯的買賣。
這抽沙子是很有講究的,首先得選址,在哪裡抽?抽的時候需要多大的水量,土質的鬆軟度等都需要了解,之後先要把淤泥鬆土抽出來,才能抽下麵的沙,也挺麻煩的,不過這難不倒經驗豐富的張大膽,用他的話說,他雖然是個打井的,可是打了二十多年的井,他已經算是一個專家級彆的存在了,附近十裡八鄉地下暗河的位置,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旱季在哪裡打,澇季在哪裡打,閉著眼都能找到。
張大膽踩點那天,村子裡有好奇的人跟在他的身後,就聽他一邊走,口中一邊念著一個順口溜,什麼“兩山夾一溝,溝岩有水流,山嘴對山嘴,嘴下有好水,現代河、古代河,條條河底藏水多,常年河、季節河,打井宜在回水窩,淘沙得找地下河…”
念叨了半天,他在那眼井前停了下來,倒背著手在井邊轉了幾圈,說就這兒了,還省下鑽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