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麵之緣
丁老頭說:“我看到,在距離我家不遠處的街上,有很多手拿兵器的人在打架,那些人穿著怪異,手拿長刀長槍揮來砍去。
人群中,有兩個人特彆的顯眼,一個是身穿戰衣,騎在一個高頭大馬上,打扮的像個古代大將軍的人,另一個是穿著寬袍大袖的衣裳,留著長胡子的老頭兒。
看了半天,我看出來了,那是兩夥人在打架,騎馬的將軍帶著一夥人,長胡子老頭帶著一夥人。
隻是那些人很奇怪,長胡子老頭那邊的人,被砍殺之後好像不知道痛一般,不喊不叫,也不見血,實在傷的太厲害了,就會憑空消失。
大將軍那邊的人,則沒有一個被殺死的,全是被生擒住之後,被長胡子老頭裝進了他寬大的袖子裡。
兩夥人實力相當,大將軍那邊的人越來越少,長胡子老頭那邊的人,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的數量,有人消失之後,老頭便會往空中丟一個紙人,口中念道:“太微帝君,丹房守靈,造就兵甲,驅邪輔正,陽和布體,來複黃庭,天符帝力,震懾刀兵。”時隔多年,那咒語我還記得,因為那天晚上,這個咒語,長胡子老頭念了很多遍,每丟出一個紙人,都要念一遍,每次念完,那被丟出去的紙人,就會發生變化,變的如真人一般無二,去攻擊大將軍那邊的人。
最後,長胡子老頭以人多勝出,把那將軍手下的人全部抓進了袖子裡,唯獨剩下那個騎馬的將軍,他看事不好,雙腿一夾馬肚子,打馬就跑,長胡子老頭追著他而去,街上才又恢複了安靜。
丁老頭說到這裡,沉默了下來,一雙渾濁的眸子望著窗外,眼神沒有聚焦點,似乎在回憶他幼年時見到的一幕。
之前我聽老張頭說,他們從土地廟裡出來後,見到村中隨處散落著一些紙人,現在看來,那天晚上,老道可能用了“剪紙成兵術”。
剪紙成兵術,又稱紙人術,張老道留給我的一本書上,也有記載,上麵說:以紙造出作戰兵士,不食不飲,刀槍難傷,進退衝殺,可任由操縱,想昔日,曹公就曾以此術,大破金兵數萬,實為法中之妙。
書中還詳細的介紹了紙人術的修煉方法,說:凡修此術者,須備靜室一間,七色紙若乾,青石一塊,長四十九寸,寬七寸,厚四十九分,靠東放桌一張,上有紙筆、朱砂,諸物備齊,至夜半子時,於靜室中將七色紙按白、黃、紅、藍、紫、黑順序疊在一起,粘起
來,剪成紙人,高七寸,每剪一個念咒一遍,“虛虛靈靈,太上玉清,扶危濟困,剪紙成兵,三魂歸左,七魄歸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念罷,取氣一口,再將所有紙人壓於青石下,不得外露,以朱砂書鎮鬼靈符一道,貼於石上,以後每次修煉,取出紙人一個,書招魂聚魄符一道燒之,念咒七遍,再將紙人放至石下,不得重複,至四十九日,紙人即有了魂魄,用時自石下取出,念咒語,即成兵士,可隨意驅使。
我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實在是對剪紙成兵這種古老神秘的術法衝滿了好奇,想著先記在心間,待有時間的時候試試究竟好不好用。不過書中記載還說,剪紙成兵術,修煉未滿七七四十九天,紙人無法控製,如過在修煉紙人期間,鎮鬼靈符被撕去,紙人會變成惡徒,有了自己的意識,不願意再被人操控,會成精做怪,尋合適的時機,在人間找一幅皮囊自個兒披上,危害四方,其罪非輕,再有,修煉時若正巧被婦人撞見,法則不成,也是挺麻煩的一個術法。
丁老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問我跟胖子,“你們兩個既然是道士,可會那紙人變真人,與邪靈打鬥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