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實的點了點頭。
“是誰給你的這鈴鐺?可是個姑娘?”鬼老太又問。
“不是,是個男的。”我搖了搖頭。
老太太聽了我的回答,抬眼又往四下裡打量了一圈,像是怕附近還有什麼人一樣。看了一圈後,她向我身前走近了幾步,道:“你自己來的?”
我點了點頭。
老太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原本以為要了結了,不想又來了個送死的。”
送死的?
她的話聽的我心裡頭不舒服,問道:“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是個送死的?”想了想,我又道:“這鈴鐺不是我的,是有人讓我送來的,我隻是受人之托來找這鈴鐺的主人而已,你們…”
“知道這不是你的。”老太太不待我把話說完,就打斷了我,看向乞丐老鬼道:“時候差多了,你快點兒,”
“好來。”乞丐老鬼答應了一聲,拽著我走到大樹底下,道:“小子,借你的血一用。”說罷,他手下一使勁兒,我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青石台前。
這個位置,我直接跟石台子上的五顆人頭麵對麵兒了,近在咫尺的距離,人頭上的細節我看了個一清二楚
,人頭三男兩女,看上去都挺年輕的,瞧著麵貌都不過四十歲,五個人應該都不是壽終正寢的,這從他們的麵部表情上可以看出,五顆人頭中,除了一個腫脹的老胖的人頭閉著眼睛外,其餘四個全部大睜著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有一個麵上還血肉模糊的,似乎死於重傷,他們的皮膚全部烏青,長了些屍斑,不過看上去相對比較新鮮,死了不過三五日的樣子。
很顯然,這五顆人頭,是五個鬼從不知哪兒找來的屍體上砍下來的,因為是死後砍下來的,不至於流很多血,但也有粘稠的,黑褐色的膿血自脖頸的斷茬處流出來,積在青石台上,一股子腥臭的,令人作嘔的味道,隔著甲胄鑽進了我的鼻子。
甲胄陳年的臭味我忍了,這人血的腥臭味,配上幾顆僵硬人頭的刺激,我忍不住了,胃裡頭翻江倒海了起來,我站起來,開始撕扯胸前綁住甲胄的鐵鏈子,甲胄沒有留口鼻的孔洞,我可不想嗆死在自己的嘔吐物中,再者,我現在都被鬼給發現了,這笨重的家夥也沒有穿的必要了,事已至此,生死隻能聽天由命了。
倒也沒人攔著我,我三下五除二脫下甲胄,跑去一旁
吐了個天翻地覆。
吐完,還不待我喘口氣兒,那乞丐老鬼又把我拎到了石台處,抓起了我的手。
“你要乾什麼?”
我往後縮著手質問他,我知道他要取我的血,他說過借我的血一用的,可血是能隨便借的東西嗎?生人血本來就有很多忌諱,加上我的血本就特殊,可彆本來沒啥事,一見著我的血,幾個老鬼把我給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