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用血做的香能點著嗎?”
他告訴我:“棺材香就是用血來調的,給誰驅邪,就用誰的血。”他攪拌的很大力,漸漸的,碎粉末的棺材香在鮮血的調和下變得粘稠了起來…
這時,老王已經拿剪刀剪起了大寶的衣服,我好奇那麒麟啥樣,就湊了過去。
大寶還在反抗,奈何被綁的太緊,反抗亦是垂死掙紮
罷了。
老王剪開了他的上衣,我看見了那隻青黑色的麒麟,那麒麟很大,上至脖頸,下至腰眼,覆蓋了他整個後背以及手臂,也不知是這麒麟成了氣候的原因,還是紋身師傅的手藝好,那麒麟看起來威風凜凜,栩栩如生,就跟活了一樣,似欲掙脫出身體的束縛撲出來。
這時,棺材香也調好了,像個麵團一樣盛在碗底,雖然摻了血,可竟成了金黃色,中間有一根棉線,樓先生端著碗走到了大寶身前,直接將碗放在了大寶的背上,然後從兜裡摸出一張火符來,口中念叨:“此油不是非凡油,魯班賜吾燒邪師、邪法油,弟子頭帶火帽,身穿火衣,腳踏火鞋,燒得東方邪師,燒得西方邪師,燒得北方鬼怪妖魔,燒得中央邪法,懷胎婦人,一切魍魎化灰塵,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令”字出口,一抖手,符咒在他的手中燃燒了起來,他將那燃燒的符咒丟在了
碗中。
那根棉線兒被引燃了,很奇怪,在沒有油的情況下,那棉線燃燒起了花生米那麼大的火頭,像是個蠟燭,不過這蠟燭煙大,一著起來就呼呼的冒白煙,那白煙也不散,竟都圍繞在大寶的身周,慢慢的被他的身體吸收了進去,同時,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屋子裡彌漫開來。
大寶的身體接觸那白煙,就像是被燙著了一般“嗚嗚”的怪叫了起來,身體開始拚命的掙紮,力氣之大帶動的床跟他背上的碗直晃動,嘴裡一邊慘叫,一邊還發出氣急了似的喘息聲‘呼哧,呼哧’的,一雙眼珠也不在是人的樣子,變成了充血的紅,麵部表情及其猙獰,像是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摁住他,這東西一身蠻勁,被他掙脫可就麻煩了。”樓先生囑咐著,擼了擼袖子,摁住了大寶的脖頸兒
。
“你這個該死的老雜毛,多管閒事的臭道士,本尊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我要殺了你…”大寶終於忍不住大吼大叫了起來。
樓先生也不搭他的話茬,讓他自顧罵著。
棺材香越燒煙越大,香味越濃,大寶罵的越惡毒,不過他罵了沒多久,就不罵了,開始哭爹喊娘起來,讓老王他們救他,讓他們不要聽信老雜毛的鬼話,說他是要害自己,說到後來,他便隻是發出一陣陣殺豬似得淒厲慘叫,掙紮的也越發厲害了。
“樓~樓先生,大寶他~沒事吧?”大寶媽弱弱的問道,終究是親兒子,叫的那麼慘,做父母的於心不忍了。
樓先生說:“這香就在這兒,煙我們也接觸了,為什麼我們一點不適感都沒有,他卻叫的這麼慘?”
聽了樓先生的話,大寶媽不做聲了。屋子裡唯剩大寶的慘叫。如此不多時,大寶身上的紋身起了變化,竟然有一層細細密密的血珠順著紋身的線條滲了出來,血珠不像鮮血,發黑,很粘稠,像是膿血一般,血珠越滲越多,最後彙聚成了一片粘稠的血水,或積在後背上,或順著身體往下淌。
紋身出血,大寶似乎元氣大傷,慘叫聲都弱下去了幾分,出血不止,大寶的叫聲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攤在了那兒,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