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兒剛穿好衣服,傻丫頭那邊就嚷著餓,眼睛巴
巴的看看我跟胖子,再看看金鯉,不知者無懼,她對個頭這麼大,還會說話的魚,竟然沒有表示出害怕。
我看向金鯉,問它:“餓了怎麼辦?這地方有吃的嗎?”
“有是有,就怕你們不敢吃,外麵水裡頭死人多的是,你們若敢吃,我就去給你們尋一具新鮮的來。”金鯉嘻嘻笑著說道。
他一番話聽得我一陣反胃,脫口而出道:“這些年,你不會就是這麼過來的吧?”
金鯉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我們魚類,本來就是雜食動物,吃一些水中腐食實屬尋常,又不是食生人,再者,我若不吃那個,豈能活到今天?”說罷,再次問我們:“吃不吃?”
“算了,我可吃不下去,還是餓死我好了。”我蹙眉說著,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同樣一臉的厭惡。
金鯉“哈哈”笑道 ,“你們人啊,有時候就是太高
估了自己的毅力,等你餓上個三五天,吃屎都是香的。”
金鯉說的篤定,我也沒反駁他,饑荒年間,尊嚴,底線,人性、在饑餓麵前都抵不過一口吃的,從古至今,人吃人的案例比比皆是,我不認為我的毅力會高過古人,我也可能在餓的眼冒綠光的時候選擇走上那一步,但是此時此刻,我沒有絲毫生食屍體的欲望。
傻丫頭還在嘀咕著吃飯,我打開背包,從包裡頭拿出了一袋壓縮餅乾,打開,給了她一塊。傻丫頭雙手捧著餅乾吃的津津有味,我又拿出一塊,問胖子吃不吃,胖子乾咽了一口唾沫,搖了搖頭,我肚子咕咕叫,想吃,也沒舍得,又將其放了回去,這包餅乾,還是去胖子老家之前,我準備了以備不時之需的,我包裡有一袋,胖子包裡也有一袋,這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拿來抵抗饑餓的東西了,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我不準備動它。
我跟胖子不舍得吃,傻丫頭卻不管這些,她隻管自己的肚子有沒有填飽,吃完了一塊,伸手又跟我要另一塊,我跟她講道理,講我們的處境,結果就是對牛彈
琴,她根本聽不進去,急眼了就哭,我實在見不得女孩子哭,最後隻得讓她吃,她吃了一塊又一塊,愣是把一包壓縮餅乾給吃完了,我在一邊看著都肉疼,這可是我們續命的東西啊。
後來,為了減少力氣與光的消耗,我們關了手電,安靜的蜷縮在金鯉的窩裡。
不餓的時候,傻丫頭是比較聽話的,跟金鯉玩的挺好,像是小孩子得了一件新奇的大玩具,金鯉對傻丫頭也及有耐心,像個哄孫女的爺爺,讓她在自己的身上爬上爬下,舍了內力給傻丫頭頭照著亮兒,馱著她在洞裡遊走,惹得傻丫頭哈哈大笑,笑聲回蕩在洞中,那麼的刺耳,突兀,傻姑娘無知,不知我們的處境已幾乎到了絕境,不過,我又有些羨慕她,不開心了就哭,開心了就笑,在任何環境中都能這般沒心沒肺。
金鯉是個精力旺盛的話癆,傻丫頭玩累了,睡著的時候,它就不停的跟我們說話,問我們師承何處,家裡都有什麼人?定親了沒有…啥都問,頗具街頭大媽“包打聽”的潛質。
我們剛開始還一一回答,後來就不做聲了,實在是餓的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