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道長說過,附近村子裡有枉死,且死在重喪日的人時,就會紮一個紙人,帶到這裡來念叨一番,以破重喪,可現在這個年頭,枉死之人少之又少,死在重喪日的人也不多,一年到頭,能有幾個人來這裡?而再看這條小路,被踩的光禿禿的,看起來似乎經常有人走,是王大憨常來?還是養屍人住在這裡呢?
帶著疑問環視了一圈之後,我的目光落在了屋內,屋子的門開著,門很低矮,大概一米六七高,有門無窗,加上老屋子本來就矮,即便是白天,看進去也是黑咕隆咚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屋子裡頭沒有人出來。
大門是從裡麵反插死的,按理說這裡頭有人,胖子踹
門的聲音不小,肯定會驚動裡麵的人,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我們三個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逼近了屋子。
我心說,可能是王大憨聽見我們來了,不敢出來正麵我們,躲在屋子裡準備待我們進去後,搞個突然襲擊呢?
我緊抓著鎮邪短棍,想著隨時應對突發的狀況,可進屋之後,啥事都沒發生,屋子裡麵沒人,王大憨不在。
奇怪?門從裡麵插死的,他不在這裡,又能去哪兒呢?總不可能他插著門兒,從牆頭爬出去了吧?
我心裡一邊泛著嘀咕,一邊仔細的將屋子打量了一圈
,就著門口透進來的光,我看見西牆根處,有一張一米多高,簡陋的木質條案,條案上麵擺放著一個佛龕,佛龕裡可見有東西。
不用說,那佛龕裡頭擺放的,肯定就是呂道長說的,那尊矮小的,看不清鼻眼的石像了。
在古墓外,呂道長說,他懷疑夜間對著紙棺材說話後,莫名死掉的那些人,跟這座廟有關係時,我就想等有機會了,來老廟裡瞧瞧,卻不想機會這麼快就來了,我直奔著佛龕就走了過去,我倒是要看看,那石像是何方妖孽,實在不行我就砸了它,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一邊走著,我一邊摘下了肩膀上的背包,掏出了裡麵的手電,為了看的更清楚一些,我打開了手電,直接照向了佛龕內的那尊小石像上,強光手電之下,我清
楚的看清了石像的樣子,再看清的那一刻,我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腦子裡“嗡”的一聲,腳步戛然而止,心中大駭,怎麼…怎麼竟然是這尊石像!?
“長生,你怎麼了?”胖子注意到了我的異狀,走上前來,看了我一眼,手指石像道:“怎麼?你認得它?”
我木然的點了點頭。
“哦?小友竟然識得這石像?”呂道長聲音中充滿了驚訝,道:“要知道,我一直懷疑這廟中有鬼,曾拍過這石像的照片給許多道上的人看過,他們都不認識,說看著不像是正神,小友是怎麼認識的?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呂道長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往前走去,一直走到
那石像錢,靜靜的看了起來。
這尊石像很小,約四十厘米左右,是一個一身道袍,頭挽道髻,長須長眉,雙手手心朝上,各置於膝上的中年男人,打眼一看,跟玉清元始天尊頗為相似,可細看,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對,就是這尊石像,我先前見過兩次,第一次見到是很小的時候,在毒老頭家裡,第二次見到,是在爺爺的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