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杏
女人是自殺的,用一塊從牆上摳下來的石塊兒,劃開了自己的脖子,石頭尖鈍鈍的,她的脖子都劃爛了,血肉模糊的,也不知道劃了多少下。
我可以想象的出,她將石頭一下下劃向自己脖子時的樣子,以及那種慢吞吞,卻又漫長的痛苦,可她還是死了,她該是多麼的絕望,才會用一塊石頭劃開了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
那個女人就是春菊,但是,春菊不是她的本名,是她被賣給閆富後,閆富的母親給她取的名字,在這村子裡,有個不成文的習俗,買來的女人,都得重新再取一個名字,許是怕被其家人找到,以前的名字就不叫了,到春菊死,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麼。
老太太原本以為,閆富的死跟春菊有關係,可冷不丁的,她又想起了那個被丟進豬圈裡的孩子,閆富正死在豬圈裡,說起來,也可能跟那個被豬吃掉的孩子有關係?她被親爹丟棄,淪為牲口的口中食,她應該也是怨恨的。
聽老太太說完之後,再想閆富離奇的死法,我更加覺得,他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那種人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他的所作所為,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聽了都會覺得氣憤,他,乃至他們一家,完全就沒拿春菊當人對待,人在他們的眼中,真的跟牲畜沒什麼區彆。而春菊,曾經的大學生,有未來,有思想,有頭腦,一個轉彎之後,卻發現什麼都變了,她所擁有的一切,在一戶愚昧至極的人家中,完全派不上用場,她成了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成了人家的傀儡,她絕望的選擇了死。
還有那個被丟棄進豬圈的孩子,她們都死的慘,心有
不甘,如果化成鬼,那必然是厲鬼。
不過,有關閆富的事情我不太關心,我更關心的是閆成武,是胖子。
我問老太太,“那閆成武,跟春菊之間有什麼瓜葛嗎?”
老太太被我問的一愣。
我才意識到,在老太太的眼中,我是老頭兒,我們正說閆富家的事情呢,冷不丁的扯上了旁人,實在是有些唐突。
我尷尬的嗬嗬了兩聲,腦中迅速的轉著,補充道,去年,閆成武在水庫中遇到了女鬼,前些日子,又被鬼追下了山崖,摔傷了,他若與鬼無怨無仇,人家會追他乾嘛?我聽說,閆成武作風不太好,會不會是他在春菊生前,對人家做了什麼醃臢事,春菊心裡有氣,
才教訓了他呀?”
老太太皺著眉頭頭聽我把話說完,道:“你這是聽誰說的?以前,我回來跟你說彆家的家長裡短,你就罵我多管閒事,現在怎麼改了常,也好奇起這些事來了?”
我道:“有些話,不讓你在外人麵前說,是怕落人口舌,咱們兩個之間悄悄的說,又沒人知道。”
老太太狐疑的看著我,可能是覺得她家老頭不太對勁兒,可老頭看起來還是那個老頭,活生生的坐在她的麵前,她也不可能懷疑這老頭子有假,隻是盯著老頭,似揣摩著他的心思。
我立刻又道:“我說的這事兒,你聽說過嗎?你說,閆成武是不是曾經輕薄過她?”
老太太搖頭道:“若說那閆成武作風不好,這事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