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
有了第一次之後,後麵“見鬼”的情況便接連不斷,有時候,陳萍半夜去廁所,會在鏡子裡看到陌生、慘白的臉一閃即使。關燈睡覺後,早上起來,卻見客廳的燈亮著。在臥室睡覺,聽見外麵有腳步聲。家裡的東西無端的換了地方。更有一次,半夜醒來,她看見在頭頂上方,懸著一顆長發劈散的腦袋…”
陳萍非常害怕,好在那些她看見的畫麵都是一瞬即逝,加上她一直也沒什麼不適,就自我安慰,隻是出現了短暫的幻覺,並且請了一個保姆陪著自己,與其同吃同住。
這樣,就到了八個月,在第八月中,那久違的噩夢在一個陳萍沒有任何防備的夜晚,突然又出現了!
“那是我由始至終做過的最可怕,且最真實的一個噩夢。”陳萍說,“夢中,地獄之門對我敞開了,無數的怨魂厲鬼從裡麵爬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撲向我,對我推拉撕扯著,啃咬著我的身體,吸吮著我的血液。以往夢中,我雖感
覺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與恐懼,可感覺不到痛,那天,我感覺到了徹心徹骨的痛。”
“我歇斯底裡的哀嚎、慘叫著,雙手死死的護住肚子,不讓他們傷害肚子裡的孩子。那群鬼如同餓死鬼迅速地分食著我,將我的身體各處啃成了一副骨架,唯有我的肚子被我護得好好的,可是,那些鬼並沒有打算放過我肚子裡的孩子,它們啃食完我之後,又開始進攻我的肚子,無數的厲鬼如爭食的惡狗,蜂擁往我的肚子裡鑽,我拚命的阻擋,可終究一拳難敵四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鑽進了我的腹部,接著,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與不甘…
我痛哭著哀求他們,放過我的孩子,他們完全不理會我,我能感覺,他們在我的肚子裡分食孩子,我無能為力,唯有大哭…
而就在那時,我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的名字,焦急大聲的叫著,我睜開了眼睛,對上了老魏那張緊張的臉,他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為什麼一直哭,我才知道,我又做了一個噩夢。”
“可是那個夢,為何如此的真實?就連我肚子裡的疼痛也是真實存在的,與此同時,我感覺身子底下濕濕黏黏的…”
“腦中恍惚了片刻之後,嗡的一聲,我意識到了不好,立刻喊老魏趕緊去醫院,可能要生了!”
“老魏掀開被子,就見床單上一大灘的血…”
“我們叫了救護車,火急火燎的趕去醫院,可是已經晚了,孩子出生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
陳萍說到這裡,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雙肩微微的抽動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想要嚎啕大哭。
我們三個沉默著,這種情況,我們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這種曆經折磨失去孩子之後的傷痛,也非旁人三言兩語可安慰的,這樣,她哭了一通,抹了把淚,才繼續說道:“我挨了一刀,坐了一個空月子,整個月子裡,我以淚洗麵,心中恨意瘋長,我知道,一定是魏小雨發現我毀掉了那個木偶人之後,又施了更惡毒的手段,害我失去了我的孩
子。”
“我跟老魏說了這事兒,想讓老魏給我做主,可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為此,我甚至跟他去了那個家中,掀起了那塊地板磚,證明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奈何那地板磚之下,早已空無一物,我不依不饒,老魏最後被我逼急了,問我想要怎麼樣?就算我說的是對的,魏小雨動過想要害我的念頭,他又能怎麼辦?把魏小雨揍一頓?殺了她,那都是不可能的,她是他唯一的女兒,再者,他還勸我說,就算我說的木偶人存在,也不能說腹中孩子死亡,就是那東西搞得鬼,那本就是封建迷信的玩意兒,信不得,流產可能隻是個意外,本來我這一胎就不穩,加上我整日胡思亂想,這種結局說來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你們說,這像是一個做父親的說的話嗎?我知道,老魏是不能為我做什麼了,也是從那一刻起,我暗暗的做了一個決定,我兒子的死,我自己為他討一個公道,她魏小雨不是折磨的我痛不欲生嗎,那我就折磨的她生不如死,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