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爺歸來
後來,胡二爺爺製止了我,道:“小友,你能不能彆轉了,我這眼都讓你給繞花了,你再轉下去他們也出不來。”
我知道他們能出來與否,跟我兜圈子沒有關係,可我抑製不住心中的著急,那種火急火燎卻又無計可施的無力感,將每一分每一秒都拉得很長,長的我手足無措…
“好了小友,我知道你急,可這事也急不來,現在天亮了,我在此多有不便,不如小友跟我一起去洞中休息休息?”胡二爺爺招呼我。
“你去吧。”我說,“這種情況下,我哪還有心情休息。”
胡二爺爺也不強求,道:“那我先走了,回頭我再來找你。”說罷,他一瘸一拐的離開。
我獨自留在崖下等待著,從東方泛起魚肚白,等到日中天,再等到日西沉,整整一天的時間,胖子跟黑爺爺還沒出來,四天了…
天黑了的時候,胡二爺爺又來了,也不說話,就趴在地上陪我等,等到天黑透了的時候,我們聽到了哭聲。
是魏院長母親的聲音,今夜,距離魏院長魂魄離體已經七天了,他們大概也知道,魏院長十之八九沒救了。
那哭聲淒厲,充滿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與蒼涼,在穀中回蕩著,經久不息。
老太太的哭聲讓我心中也悲從中來,難道黑爺爺跟胖子真的出了事兒了,難道就這般,我們永遠都見不到了…我絕望的癱坐在了地上,無聲無息的黑夜將我吞噬。
這樣坐了也不知道多久,胡二爺爺突然激動的叫到:“出來了,出來了!”
他的話讓我心中猛然一震,兀自抬頭,果然就見一道人影自山壁內一閃而出,是黑爺爺!而胖子早先他一步就出來了。
看著他們兩個活著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激動的都快哭了,一個竄跳從地上蹦了起來,大聲道:“胖子,黑爺,你們終於出來了!你們沒事,太好了…”
“長生?!”
胖子看著我,先是一愣,繼而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一把抓住我的雙臂,道:“長生,你~你怎麼在這兒?我們還以為你~你在裡麵出了什麼事情,一番好找呢,你竟然在這裡…”
“臭小子!這什麼情況呀?你啥時候出來的?還是說,你小子進去之後就慫了,趁著我們
不注意,偷偷的又跑了出來。”黑爺爺狐疑的盯著我,似想從的我的臉上確定我是不是悄沒聲的當了逃兵。
“不是,黑爺,你這腦子想象力能不能不要這麼豐富?我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嗎?這事說來話長,回頭我再跟你們說,你先說說你們,你們都沒事吧?可擔心死我了。”我一邊說著話,一邊拽著胖子上下打量著。
胖子原地轉了一個圈,嘿嘿道:“你看我們像有事的樣子嗎?”
黑爺爺也道:“有我在,能有什麼事兒?你就是瞎操心。”
我這差點急死了,到了黑爺爺那兒卻成了瞎操心,不過我也看出來了,他們並非全然無事,尤其黑爺爺,魂魄較於之前有些虛淡,似乎是受了傷,當然,黑爺爺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你們怎麼才出來?那些陰兵呢?按說,昨天晚上他們應該出來巡邏的,怎麼一直也沒見著個影兒?”我問道。
“他們以後恐怕是出不來了。”黑爺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