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荒草,我們進了屋子,果然,屋內環境有些潮濕。潮濕的環境,終年沒有人住的屋子,空氣裡麵都彌漫著一股子陳年黴味兒,加上這茅屋門低窗小,整體比較矮,人一進來就感覺到一種憋悶、壓抑的感覺。
我忍著不適的感覺環顧了一圈,茅屋不大,卻分內外兩間,外邊這間靠牆一角有一方用石頭跟泥砌起來的灶台,灶台上架著一口鍋子,灶前有一個表麵光滑的石頭墩兒。除了這些之外,屋子正中央的地上,還有一攤灰燼,似乎有人在這裡燒過什麼。
眼睛既然瞧到了地上,自然的,我看見那泥土的地麵呈各種顏色,像是經年前滋滲進去的什麼東西,這不僅讓我想起刀疤說的,這屋子裡發生的血案,以及在屋內被蛆蟲啃噬,腐爛,流著屍液的屠夫,這些顏色大抵是乾枯的屍液、血跡、屍油等東西吧?
這麼一想,我越發覺得不舒服了起來。
這時,黑爺爺已經進了裡屋,我跟胖子也跟了進去,裡屋比外麵更昏暗,光亮的來源僅靠一個三十公分左右,四四方方的木頭窗子。
就著微弱的光看去,裡屋不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盤大坑。像這裡這種潮濕的環境,待久了誰都受不了,睡抗是最明智的。大炕上鋪著一張簡陋的草席,草席下麵鼓鼓的,黑爺爺一把將其掀開,下麵墊著厚厚的枯草。
除了這大炕之外,地上還零散的丟棄了一些衣物,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這裡看起來很正常,確實如刀疤所說,沒有任何特殊的氣機,不像是
有邪魅鬼祟類的東西。”黑爺爺環顧一圈,說道。
我自打進來,就隻顧著打量環境了,經黑爺爺一提醒,立刻也開了眼看去,果然不見陰鬼之氣,正常的很。
“這地方看起來還不錯嘛,起碼有這麼一鋪火炕,比露宿荒野可好多了,收拾一下是個能休息的地方。”說話間,黑爺爺擼了擼袖子。
聽他這話,對這地方還挺滿意。
而我卻始終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吧,畢竟我們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
之後,黑爺爺招呼我們將這裡收拾收拾,接下去的幾天就住這裡了,說著話,他就卷起了那破席子,抱出去,塞進了灶膛裡,點上了火。
草編的席子,很容易就燒了起來,之後,我們三個將炕上鋪著的乾草,地上丟著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收拾了收拾,一並塞進了灶膛裡。
火燒的汪汪的,煙火之氣在屋子裡彌漫開來,驅散了陳年的黴味兒,也多了一絲生活的氣息。
大炕上的乾草收拾乾淨之後,就是平平整整的炕麵了,薄石頭鋪成的,燒火之後變得很溫暖,我們將其清理乾淨之後,自納物法器中取出了先前準備好的鋪蓋鋪在了上麵。
鋪好後,黑爺爺往炕頭上一躺,二郎腿一翹,道:“不錯,舒服。”
我沒有黑爺爺這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我把他拽了起來,怕他下一刻會睡過去,我還有事要與他商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