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東西
中年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挨了一棒子,惱羞成怒,“好你個小兔崽子,敢打你爺爺,我看你是活膩了!”他氣急敗壞的罵著,又要衝上來打我。
“住手!”
他剛邁出一步,那聲音又起,說話的是一個黑衣老頭,他的聲音不大,效果卻不錯,話落,如一盆涼水澆在了中年男人的頭上,生生地止住了他的腳步。
不過,中年男人動作是停下了,他心裡頭卻還是不服氣兒,衝著黑衣老頭的背影道:“這小兔崽子,他打了我,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是你們先動的手嗎?”老頭背對著我們,聲音淡
淡的說道。
這老頭夠拽的,剛才我就已經注意到他了,他背對著我們,頭發灰白,著一身黑色的,就像公園裡練太極拳的老頭穿的那種寬大的的衣服,一手背在身後,另外一隻手放在身前,我們來的時候,彆人都回頭了,唯獨他,自始至終都沒看我們一眼,筆直的立在那裡,眼睛始終盯著水麵,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不過拽歸拽,老頭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確實是他們先動的手。
“我們先動的手又如何?這裡是惡人穀,鐘老,你怎麼幫著這些外頭人?讓我殺了他們!”
中年男人叫囂著,聽他那話意,就好像這惡人穀是他家的,他在這裡可以無法無天,想乾啥就乾啥,外麵進來的人,生殺大權皆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一般。
“好了,彆說了,正事要緊。”那被中年男人稱作鐘老的老頭,再次說道。
那老頭在這群人中,似乎頗有地位,他說完這話,中年男人雖然還是心有不甘,可也沒再吱聲,隻是惡狠狠的看著我,雙眸中透著殺機,似乎在說,臭小子,你彆高興的太早,出去之後有你好看的。
除了這中年男人之外,歪老三,以及其他幾個人,看我們的眼神也都不善。尤其那個大胡子男人,手還拽著黑爺爺的脖領子呢,麵上橫眉怒目,手上青筋暴露,這人的脾氣能看出來,不是一般的暴躁,就連黑衣老頭發了話,他都不想撒手。
這下輪到黑爺爺不耐煩了,一把把他扒拉出去兩米遠,那感覺,像是在扒拉一隻小雞仔子。
大胡子自然不服氣,還要動怒,被旁邊人給拉住了。
黑爺爺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服,向前兩步,站到了黑衣老頭的身邊,與他一般,倒背著手,望著水麵。
我走過歪老三身邊,不顧他歪鼻子斜眼的怒視,也站到了那老頭身邊。
不過,走到最前麵,我愣了,我看到黑衣老頭一直放在前麵的那隻手中,竟然拿著一隻白色的笛子!
那種白不是瓷白,不是玉石的白,也不是普通笛子的白,那白中透著微微的黃,是時日久了留下的那種歲月的痕跡,另外,笛子上還有零星的黑紋,那是裂紋,但看上去又像是刻意做上去的,分布初看似雜亂,細看卻又似有什麼規律可循,像是按照什麼規律分布在笛身上的符文。
那笛子是骨頭做的,我可以肯定,經年被人把玩在手中的骨頭,表麵看著雖油亮亮的,卻還能看出其本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