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貓圍宅,這是貓煞,及其陰毒的術法,書中說,被施術者若不破解,十死無生。”
“這法子真的奏了效,沒出多久,他爹的正妻就死了,死的古怪,說是吃葡萄的時候,一顆葡萄滑進了嗓子眼,咳不出來咽不下去,就那麼噎死了。再後來,他同父異母的兩個姐姐,他奶奶,那個大宅子裡住的所有的人,鬼使神差的都死了。”
“他終於報了仇了,可心中卻又有些難過,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那天,他在其母墳前跪了一天,回家後又睡了兩天,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感覺像是被抽了根骨,想當初,無論刮風下雨,他都會天不亮就起床,想方設法的搞到一日三餐,填飽肚子,想要長大,想要報仇,可他做到了之後,整個人卻一下子失去了
目標,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沒有了意義,似乎曾經隻是為了報仇而活著。”
“可能也是在那種沒有目標,沒有意義的狀態下,他才走上了惡人穀這條路,據說他隻是聽他救的那老頭提過一嘴惡人穀,並不知道該怎麼走,我想,他那時候大抵是想死,想死在去往惡人穀的路上,也算是給自己的死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結果,他堅毅、不服輸又能吃苦的性子,在那條路上又被激發了出來,他克服了重重困難,來到了這片土地上,彼時,他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的到來讓穀中人很是震驚,都對他充滿了好奇,而從小就曆經人性冷暖,世態炎涼的他,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比同齡人要顯得成熟,可能是老控蟲師比較喜歡他那個性子,也可能是出於憐憫,就收他做了徒弟,惡人穀中收徒,有史以來獨一份兒,老蟲師對他很好,從那時候起,就一直將他帶在身邊,悉心
教授,帶了幾十年,可以說是,他完全得了師父的真傳。”
“再後來,老蟲師死了,那人腿骨迪自然而然的就傳承給了他,他根骨本就不錯,加上從十五歲就在這種遍地毒蟲的山野中長大,那控蟲的本事是青出於藍勝於藍,總之是非常的厲害的人,惡人穀裡頭,許多人為他馬首是瞻。”
刀疤說到這裡,望著那群人的背影,道:“他這人,雖然許多人向他示好,卻並不熱情,不是那種喜歡拉幫結派的,多數時候都是獨來獨往,今天這是怎麼的,帶了這麼多人來。”
“他們在這水潭中撈起了一樣東西,也不知道是個啥,裝在一個鐵籠子裡頭帶走了,你知不知道那深潭裡頭有什麼?”胖子問道。
刀疤搖頭道:“那譚中具體有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這鐘老,它不僅能控蟲,還能養蟲,彆人養的蟲都是想方設法的控製,可在他那兒,卻喜歡散養,有時是在山穀中,有的就在這紅河裡,這也是來的時候,我讓你們小心這紅河的原因之一,誰知道這麼多年,他在水底下養了些什麼玩意兒?”
聽了刀疤的話,我想起歪老三先前說的,“都這麼久了還沒個動靜,那東西不會不再了吧?”結合這話,他們撈的東西倒真像是曾經自個兒放進去的。“可那是什麼東西呢?”我呢喃著,又問黑爺爺跟胖子,“你們看清楚了嗎?”
胖子搖頭道:“隻看清了一個黑影子。”
黑爺爺眼神一向是好,說:“我倒是看清了一點兒,像是個蠕蟲,軟趴趴的樣子,不過具體是什麼我也沒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