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的根據是,那些蠱娃子在地窖裡養著的時候,被萬蟲啃食,身上少不得留下些傷疤,可這幾個蠱人身上並不見有受傷的痕跡,所以這一說法也並非沒有可能。”
聽鐘老頭說到這裡,我想到了我們那天去拜訪巫寨寨主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當時,他正在與蠱人交媾,莫非那是為了生蠱人?
我腦中一動的空檔,鐘老頭又道:“不過,這些終究都是我道聽途說,蠱人究竟是怎麼來的,恐怕隻有巫
寨的人才知道。”
聽鐘老頭說完蠱人的來曆,就連惡人穀中的這些惡人都沉默良久,像是被蠱人養成之殘忍給震撼到了,好半天,才有人提出疑問道:“鐘老,蠱人要真如您所說的那般厲害,巫寨中人今天早上,又為什麼會忍氣吞聲的放我們過來?”
還彆說,這人的話真是問到了點子上,我心裡頭也正在琢磨這事兒呢。若真如鐘老頭所說,巫寨的人要想阻止惡人穀的人進蚩尤墓,也非完全沒有可能,他們大可以趁夜偷偷去給惡人穀中的人下蠱,反正是無解,就讓他們慢慢的在痛苦中死去好了,這樣不就可以保全其祖先亡靈不被打擾,墓地不為外人踏足了嗎?又何必忍氣吞聲。
“可能…可能他們是忌憚老太君,咱們惡人穀中雖然說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規矩,可大家一直是以老太
君她們幾人為尊,老太君待大家也是不薄,這些年間,惡人穀中風平浪靜,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也沒有人知道老太君他們幾個道行幾許,他巫寨的蠱人再厲害,終究是以蠱術為主,可能論功夫,根本就不是老太君他們的對手,貿然出手不敢保證達成目的,弄不好還要落得個兩敗俱傷,於是,就隱忍了吧。”
“我看倒是未必。他們或許巴不得咱們進蚩尤墓呢。”
鐘老頭話音剛落,一個與其意見不同的聲音響起,我循聲看去,是一個乾乾巴巴,邋裡邋遢的瘦老頭,老頭手裡頭拿著一根煙槍,漫不經心的說完,巴塔巴塔的又抽起了煙。
“吳老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問他,口氣很衝,與跟鐘老頭說話時完全不同,可見這吳老狗在眾人當中,地位並不如何。
那吳老狗倒不在意,在石頭上磕了磕煙鬥,漫不經心道:“自打我來了這惡人穀,幾十年了,我一直都在琢磨一個事兒,巫寨之人守在這裡是為了守護先祖之墓,等待先祖蚩尤複活,這話是什麼人傳出來的?巫寨的語言與外界語言不通,就算能以神識交流,他們說的就可信嗎?就算他們是九黎族後裔,他們就一定是在這裡守墓的嗎?試問在座的諸位,你知道你們的爺爺叫什麼名字?知道你們的老爺爺叫什麼名字?爺爺的爺爺叫什麼名字嗎?有幾個知道的?蚩尤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上古距今幾千幾萬年咱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守著一個死了無儘歲月的人,他們是希望蚩尤複活帶著他們乾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