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楚慕弦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躺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著牆上鐘表的時間,已經快中午12點了。
這段時間,她真的是越來越愛睡懶覺了。
摸了摸被子裡的小肚子,好像有點胖了。
門外時不時傳來狗兒子的追逐打鬨,楚慕弦推開了門,噗噗就撲了過來,她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小家夥,不等親一口就聞到它身上的臭味。
立刻嫌棄的彆過頭去,用手擋著噗噗湊過來,“你,太臭了,彆蹭過來。”
養法鬥就這點不好,體臭太大,但是洗的又不能太頻繁。
洗得頻繁怕破壞皮膚的正常結構,容易引發皮膚病。
隔離多久,狗兒子就有多久沒洗澡了。
噗噗半個月才有體臭,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起初買房子裝修的時候,她就在側廳的陽台上建了一個給狗狗洗澡的浴池。
但是小短腿對洗澡有著莫名的恐懼,並且十分怕水,她自己一個人洗兩隻狗屬實有點太難了。
最後隻能帶著狗兒子去外麵洗澡,既省心又得了輕鬆。
那個浴池後來就空置下來,現在好像儲放了雜物。
想到自己要親自給狗子洗澡,楚慕弦覺得自己肯定要累到吐血,光是抓小短腿就是一項大工程。
花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將浴池收拾乾淨,她開始給狗狗放洗澡水。
洗澡當然要給乖的那個先洗,不乖的留到最後折騰。
小短腿一看見噗噗被拉去洗澡了,掉頭就躲了出去。
給噗噗洗完,又重新放好洗澡水,已經是三十分鐘以後的事情。
柯基不比法鬥,毛少,易清洗好打理,它要先梳毛,把毛梳開了才能打沐浴液。
小短腿進入浴池的那瞬間,叫的極為的淒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掉進了熱水鍋裡。
“不許動,小短腿,臥槽,我衣服都濕了。”
“stop!你給我坐好了。”
“小短腿!”
“彆跑,不可以,池子裡的水快被你折騰光了。”
“呸呸呸,你竟然把你身上的水都甩到我的嘴裡了。”
權至龍祭祖回來,從偶媽那裡拿了一些醬排骨回來,他自然是找到機會就要多刷一些存在感,所以卡著點就來到了楚慕弦的家。
剛推開門就聽見了樓下傳來淒慘的叫聲,他不敢耽擱,就匆匆跑下了樓。
*
楚慕弦下意識的去抓住企圖逃跑的小短腿,卻沒想到一腳踩到了地上的大灘水漬,腳下一滑,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都騰空而起了,距離天花板隻有一米之遠。
砰的一聲,她已經重重的摔在在了地上。
從屁股根蔓延的痛,瞬間讓她流出了生理鹽水。
疼,感覺骨頭都要裂開了。
小短腿見到主人摔倒了,叫的更是淒慘,一直圍繞在她的身邊。
門外的噗噗邊叫邊撓門,楚慕弦想爬起來,卻半點不敢動。
她隻能摸了摸小短腿的腦袋,咬著牙說道,“彆怕,你老娘我堅強著呢?”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小短腿,被它上一個主人丟到了江裡。
有人說絕大多數的狗狗天生會遊泳,但是小短腿就是個例外。
隻有一個月大的小短腿卻怕死了溺在水裡的感覺,直至被楚慕弦收養,在往後的日子裡看見多一點容積量的水就會沒命的慘叫。
所以,小短腿洗澡能這麼激動,難以調、教,她並不怪它。
如果人類可以善良,本就沒有那麼多懼怕的事情。
隻是現在,她已經在地上躺了這麼久都不敢動,不能等她被發現是一個星期後來送菜的工作人員吧?
想到這裡,她不禁悲從中來,浸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好難受。
她企圖掙紮起身,痛令她再次倒抽一口冷氣。
短短的時間裡,她想到了好多種可能,最壞的情況是骨裂。
當她無比絕望的時候,拉門被拉開了,看見權至龍那一刻,楚慕弦快哭了。
“你怎麼了?”
眼見權至龍要上前來攙扶自己,楚慕弦立刻阻攔,“彆,彆碰我,渾身都疼。”
他站在原地,擔憂的看著她,“我,我該怎麼做?給你叫救護車?”
“你能先拿條浴巾給我蓋一蓋嗎?”
此時權至龍才注意到她渾身濕透了,從白色綢緞的睡衣裡透出了黑色的影子。
他騰的一下臉紅了,又在一樓的衛生間裡拿到了浴巾,蓋在了她的身上。
“接,接下來呢?”
“我緩緩,實在不行了,再說去醫院的事情。”天知道,她說出的每句話就差沒咬牙切齒了。
“那也不能就在地上躺著,我送你去醫院。”
楚慕弦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大哥,你彆鬨行嗎?你若是被拍到了,該怎麼解釋你怎麼來的中國?”
“那我帶你去韓國看病。”
想到韓國無法掌控的疫情,她堅決的否決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