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姐,你有點自暴自棄啊!”
“楚慕弦,你竟然還敢用這樣吊兒郎當的口氣和我說話?”電話那頭的季冰開始深呼吸,然後吐氣,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幾次後,最終咬牙切齒的說道,“拿筆給我記下來,從你出生到現在,給我想,還有哪位大人物,哪怕你家門口的鄰居是湯姆克魯斯都要給我寫下來。”
季冰再也不想經曆一回,整個工作室的人大半夜從被窩裡爬起來加班。
果然,她這種性子就隻適合帶小糊咖,太大的腕兒容易得心臟病。
“冰姐,我也想隔壁鄰居住的是湯姆克魯斯!”聽著電話那頭,她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了,楚慕弦立刻改口,“不過我隔壁裡的鄰居是一個小網紅,這算不算嗎?”
“叫什麼名字,粉絲多少?”
楚慕弦輕咳了兩聲,報了一個沒聽過的名字,“粉絲300萬+。”
聽到這個粉絲量,季冰的臉色才算是好一點。“三百萬,不算太多。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再來找你算賬。”
今日權至龍下班的特彆早,回來的時候,楚慕弦的孕婦瑜伽都沒下課。
楚老太在院子裡遛狗,年齡大了,也不太敢牽著狗出去。
“奶奶,狗遛過了嗎?”
楚老太養的是隻金毛,因為吃的好,毛發特彆光亮。
權至龍每日回來都會逗弄一會兒。
“還沒,等會兒你帶著出去走走,新房能入住了嗎?”雖說買的是精品房,不需要格外裝修,但是家要住的舒服,他們夫妻還是改動了不少。
“改好了。”
楚老太從懷中摸出了一隻翻譯筆,“再好的家具也有甲醛,阿弦懷著孕,彆那麼快帶回去。”
權至龍聽著翻譯,點頭,“我明白的,那就要再多打擾奶奶幾日。”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這麼大的家還能容不下你們兩個?”權至龍扶著她在院子裡走了走,聽不懂奶奶的中國話,但是腔調裡的不舍他卻是聽懂了。
“謝謝奶奶。”
楚老太傲嬌的輕哼了一聲。
權至龍牽著金毛出門了,偶遇了獨自開車回來的楚慕弦,兩人決定去遠一點的地方遛彎兒,順便進行一場夫妻之間的談話。
“你有話和我說?”
“前兩天秦一揚拍賣了一副名為初戀的畫,我畫了高價買下來的。”
楚慕弦皺眉,“多少錢?”
“和離彆差不多吧!”
“權至龍,你腦袋壞掉了吧?”
“我總不能讓你的畫像流落在外麵吧!”
“他那種鬼畫符一般的畫法,你確定能看得出那個人是我?”此時權至龍的手機正好遞到了她的麵前,五官輪廓清晰的讓她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今天有幾個寶媽一直盯著自己,然後還竊竊私語。“我要告她,侵犯我的肖像權。”
權至龍輕咳了一聲,“阿弦,其實我還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好辦法?”
“聽說他的合約到期了,我打算簽他。”
楚慕弦擰著眉頭,“你是真不知道我媽把他帶走是什麼意思嗎?”
“大概隱約能猜出一些,媽帶他走並不一定就會解決問題。尤其是當我聽說,他流著大鼻涕想親你的時候,被你狠甩了兩個巴掌,他從那兒以後就規規矩矩的了,我好像也沒那麼嫉妒你和他的過去了。”
“而且,秦一揚這種人過軟過硬都不太能製服他。”
“所以,你想怎麼做?”
“軟硬兼施。”
“某?”
秦一揚終於明白,阿弦為什麼願意留在D市這座小城,地方小,人口也少,大家相處的模式很簡單,沒了大城市的喧囂,也沒了父母總是以‘為你好’這樣的借口要求他做這個做那個,他更不是什麼畫壇冉冉升起的新星,隻是他自己而已。
四月的早上,早晚兩頭有點涼,他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決定下樓吃個早餐,順便再去給賴床的乾媽和姥姥帶一份。
早餐店的人特彆多,他也隻是買了一些豆漿油條就回去了。
路過樓下,發現這邊的老大爺起的特彆早,三三兩兩的圍個圈,嘰嘰喳喳的下個象棋。
直至一盤棋輸了,他才指著一棋說道,“應該走這裡。”
那老大爺定睛一看,果真如此,雖不至於反敗為勝,但是苟延殘喘一會兒還是可以的。
他立刻拉著秦一揚坐下,“小夥子,你過來下棋殺殺這個臭老頭的威風。”
秦一揚毫不客氣的坐下,舉棋不悔,下的又快又好,對麵老頭沒一會兒就被殺的汗流浹背了。
但是當著這麼多老友的麵,又不能說自己技不如人。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耍賴,各種找事,就在他準備罵秦一揚不懂尊老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道女聲,“爺爺,不許罵人,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至少棋品還是要有的。”
老頭撇了撇嘴,“不下了,不下了,真沒意思。”
小姑娘抱歉的看了一眼秦一揚,然後攙扶著自家爺爺離開了。
得到不少老人家的誇讚後,秦一揚便回去了。